“不是经验老道，很可能出事情。” 白玉安看向李言玉：“自然不会。” 李言玉手指点着桌面：“不过对于常年下水的人，其实也不算太难。” 李言玉忍不住看向白玉安的侧脸，琥珀色眼瞳映着青山碧水，粼粼光色漾进去，又有些沉默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 到了夜里的时候，岸边泛舟的小船很多，不到小半贯钱便能租一艘小船。 朝着江面上举目望去，越到对岸深处，越是黑漆漆一片，什么都看不见。 视线渐渐往前移，没有灯火的地方，好像是一张深渊巨口，一进去就要吞噬所有光亮。 李言玉想了想：“这我倒不知道，不过快的话，一刻多钟也是有的。” 站在船头上，白玉安朝着对岸看去，对岸上沈珏的人或许就混在某一处人群中看着她。 她又看向水底，波光粼粼的光色下是深不见底的黑色，人要是落下去，扑腾几下估计就没影儿了。 腰上的玉佩叮当相撞，端正身姿遗世独立，李言玉张了张口，竟没舍得张口打扰。 视线又往周围看去，只见旁边过去的船只上，女子目光纷纷落到白玉安的身上，痴痴面目目不转睛，而被看的那人还恍然不觉。 李言玉给白玉安面前的杯子斟满茶水，氤氲热气拂面，刚才被江风吹的有些冷，白玉安赶紧饮了一口，又往船尾看。 那船夫顺着白玉安的指尖看过去，正是那偏僻远离灯火处，不由对着白玉安道：“那边黑灯瞎火的看不见，去那做甚？” “你要能去，我给你加银钱。” 李言玉看向白玉安，见她捧着杯子，眯眼惬意的模样，不由问道：“你去那处做什么？那处离对岸远，也看不到灯火。” 又挪揄道：“难不成你怕鬼。” 白玉安又自己倒了盏茶，笑了下道：“不还煮着茶么？” 船只行到昏暗处，白玉安从棚内出去，远处的灯火只见着星星点点，岸上的人影也异常模糊。 再往江水下游看去，依旧是黑沉沉一片，繁华热闹也越来越远。 不远处有船只也朝着这处过来，也不用白玉安细想，也定然是沈珏的人。 他问道：“玉安在看什么。” 白玉安吐出一口气，看着白气缓缓散在空气中，低声道：“许久没有这么静心了。” 白玉安对上李言玉视线，眼里依旧带着笑意：“倒不是不好，我原以为我能长久这样下去。” 李言玉皱眉：“玉安可是在朝中得罪人了？” “我好似想过我要做什么，又好似是不切实际的妄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