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仰头靠着,眯眼看着白玉安时不时因用力微微前倾的脸颊,那玉色脸庞被烛色映照,纤长眼睫便落下投影,泠泠容色,红痣斐然,美色昏昏。 白玉安自是察觉不到沈珏的目光,捏了半天手上早已是发酸,却对沈珏半分作用也没有,索性就开始敷衍起来,软着手指头草草的按了按。 看样子是不耐烦了。 本来有些心疼人,想叫人在自己旁边坐坐,但又想白玉安这人心疼不得,每次他一服软便放过他,现在对他已是越来越大胆了。 想到这里沈珏脸色沉了沉,软了的心肠又硬了起来。 白玉安脸色难看,手上动作一顿,想着这沈珏故意折磨自己,索性放了手,走到沈珏就一躬身抱手:“沈首辅还要下官捏多久?” 之前便忍过来了,到底是自己做的荒唐事,白玉安强忍着,正要走到沈珏的身后去,手腕却被沈珏拉住。 白玉安看了眼沈珏那交叠搭在桌上的两条腿,脸色变了变。 “谋杀本部五品以上长官,已行者,杖二百,流二千里,已伤者,杖三百,亲族流三千里,已杀者,皆斩。” 说着沈珏端了茶盏过来,慢悠悠饮了一口。 光色里的人分外养眼,从来宁静温和的眉眼,好似凡物难扰其静,衬的人间颜色如尘土。 那眼神偏偏也微有倔强,别着眼光,就是不看他一眼 他亦是年少高中,又独身一人度过了十几载漫漫长夜,身边从无一贴身亲近之人。 到底狠了狠心,气他真这般恨自己。 抿着唇低着头,就是不愿将自己脸上的软弱情绪暴露给沈珏看到。 他已对白玉安足够宽容了,要是真计较起来,白玉安此刻早就在大牢里了,哪能容的人站在这儿恨自己。 这一放的声音不大不小,却让白玉安的心神一颤。 手指捏紧了又松开,白玉安还是迈开了一步,也不看沈珏,就只低声道:“我给沈大人按。” 沈珏靠着椅背撑着头,挑眉淡淡的看着白玉安的动作。 当真是不会伺候人。 许是沈珏那看过来的视线太过于炙热,白玉安终于是受不住,觉得自己正被他一层层剥开衣裳羞辱着。 沈珏的目光丝毫不避,懒洋洋对上白玉安的眼睛:“白大人难不成还想管着本官的眼睛?” 白玉安已不想再多说,索性一转身子背着沈珏去。 白玉安的手一抖,心里头已被无耻的沈珏气的一口气抒不出来。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白玉安深吸一口气,面无表情的又转回了身子。/ 又往外看了眼天色,这会儿早已过了酉时了,白玉安站了快两个多时辰。 他将腿从桌子上放下来,按住白玉安下意识要挣扎的腰肢,将人双手剪到身后,又在白玉安耳边低道:“别动,外头门口可守着值夜太监,待会闹出动静过来,白大人脸皮薄,被人瞧见能受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