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这时候白元庆进来,见着白玉安怀里的长景,就对着白玉安道:“玉安你别惯着他,我早上才教他背的,夜里就忘了。” 白玉安对着白元庆有些无奈:“长景这年纪读《孟子》还早了些,就算能背住也不懂得含义,堂兄何必这般着急?” 白元庆心底是有隐晦的想法的。 长景是他赋予厚望的儿子,也是他全部的寄托。 白元庆压着心思,只道:“他年纪小归小,但玉安你不是也这年纪就能背诵了么?” 她要再劝,意思便是长景不如小时候的自己,话出来就是得罪人了。 “长景,堂叔叔教你一句,明早我来考你,你要保证能背出来,我就让你父亲不揍你了。” 白玉安便笑着教了一句:“其进锐者,其退速。” 白玉安就问:“长景记住了没有?” 白玉安就道:“那我明日再来考你,你要没有记住,我就叫你父亲揍你。” 白玉安一笑,推着长景道:“快去同你父亲睡吧。” 或许白玉安是对的,但又或许不完全对。 白玉安笑着点头:“我也马上就要睡了,堂兄自睡去,不必管我。” 待白元庆和长景终于出去后,白玉安吐出一口气,这才在纸上落了笔。 不过才刚写好信,陈妈妈就端了药进来。 阿桃默默陪在旁边,伸出手替白玉安揉着肩膀。 白玉安的确很累,但是要她闭着眼睛入睡却睡不着。 让她后半生都不得安生。 旁边地上的烛影被拉的老长,白玉安歪在椅背上,任由阿桃轻轻的揉着她的肩膀。 忽然又听白玉安略哑的声音:“今日的情景你还记得吗?” “如今的顾依依也是可怜人。” “公子难道还可怜她不成?” “再说当年的事情也不该全怪在公子身上。” 说着白玉安又叹息站起来往床榻上走,扯了身上的袍子递给阿桃,坐在了床头:“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” 白玉安低头看向阿桃,眼神昏暗:“要是最后顾依依还是将我的事情真说出去了,我亦想不出办法了。” 白玉安苦笑:“这事可不能顺其自然。” “只要有她在,公子不就要忧虑一日?” 隔了半天才躺在了床上,扯过被子盖着,背过身去:“到时候在说吧。” “可即便顾依依答应不说出去,公子就能放心么。” “公子能想什么办法?除非让顾依依永远闭嘴…” 是不是该砍你的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