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贯钱财即便让我全家来凑也凑不齐。” 顾依依冷笑:“我只提出我的要求,其他的便是你自己的事情,与我无关。” 刚才顾依依说她流落在了兰州,可没有户籍文书,她根本参加不了会试,又是何来的举人。 顾依依的脸色变得狰狞:“你问这些做什么,你只要记住,在会试之后,你若是不满足我的条件,那你便等着抄家吧!” 心里已然明白自己不过是她为了翻身,握住的一个筹码而已。 功名利禄自来人人向往,她虽有亏欠,但她向她求这些,到底为是难她了。 从顾依依那里出来时,白玉安身上的白衣早已被染满了泥污。 白衣下摆和袖口更是看不见原来颜色,衣襟微微松了,若隐若现的露出了里面洁白的里衣。 干干净净冷清的人物,此刻犹如被赶走的丧家之犬一般落魄。 “十年后,我也要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。” “我受的苦,我都要一并还给你!” “我要让你日日惶恐恐惧,让你永远不得安生!” 声音回荡在巷子里,一声声不停的传入她的耳朵里。 沈珏站在巷子的另一边,神色淡淡的看着白玉安低着头,跌跌撞撞快步往自己这边走。 衣袂荡在那清秀身形之上,无论怎样落魄,一举一动也雅丽,衣冠不过将那人的颜色添了两分光彩而已。 沈珏站在原地,静静看着白玉安往自己这边走来。 直到那人一头撞进了自己的怀里。 还有沉寂的空旷。 白玉安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碰上了一处温热的胸膛,无神眼眸愣愣看着面前的黑色衣料,抬头的一瞬间,愣愣不知所措。 沈珏低沉的声音有淡淡蛊惑,白玉安却瞬间回了神。 那眼里哪还有刚才的惶惶与茫然,此刻又是冷清清的冰霜,还有那没有感情的声音。 沈珏没回白玉安的话,只是用手握住白玉安的手腕,将人重新扯到了自己面前。 他静静看着白玉安,抿着唇才道:“我可以让他消失。” 沈珏挑眉,只瞧着他不说话,感受着他手腕上微微的发颤。 她觉得有些累了。 偏偏又要不得不费尽心神来应付着,不然下一刻便是万丈深渊。 白玉安说着就挣脱开沈珏的的手掌,擦过他的身侧往巷子外面走。 沈珏看他一眼,眼里的寒冰压迫让对面的人脸色变了变,一转头就回了院子。 出了狭窄的巷子,外面不是是一条稍宽的巷道,路上来往的人并不多,路过白玉安身边时,总是忍不住往她身上脏污的衣上看一眼。 这处正是人少的地方,茂密柳树的柳枝垂下,有两枝轻轻扫在了白玉安的肩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