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依依那时算是白玉安唯一能说两句话的人了,两人书信里常探讨诗文,也会将自己写的字寄给对方指点,也算是白玉安那时的乐趣之一。 那日顾依依还带了她大哥过来,三人来时还带了果脯零嘴,都远远支开了车夫,坐在水溪边,玩闹。 但事情的转机早已注定,白玉安任性跑出去,没有母亲陪在身边,总要出些差错。 白玉安自小没下过水,孩童心性上来,阿桃也劝不住,跟着顾依依就下了水。 白玉安身上衣裳尽湿,阿桃急忙忙的拉着人去马车里换衣裳。 她的一只手上还拿着白玉安落在水里的玉佩,另一只手却指着白玉安的下身,不解的问:“你为什么没有那个?” 白玉安那时吓得脸色惨白,脑海中一根玄断了,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。 白玉安那时候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,一定不能让顾依依将这件事说出去。 她远远看到顾依依拉着她的大哥要走,白玉安慌张的去拉顾依依要解释,顾依依却忽然朝着白玉安愤怒道:“你这个骗子!” 白玉安站在原地茫然无措,孩童的心思在那一刻塌了。 膝盖骨发软,只差跪下了。 白玉安低头怔怔看着顾依依被溪水冲着往下,耳边又传来顾依依大哥的大喊声,忽然脚步一后退,脑海中无数个念头涌起,又看向不远处湍流涌下的池塘。 回去之后的白玉安便大病了一场,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两个月,一句话也没开口。 后头白玉安在赶考前曾去临县打听过顾依依,却是一无所获。 耳边顾依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:“如今身在翰林的白大人啊。” 白玉安垂头默然不语,眼神看向顾依依的眼睛,半晌才轻轻吐出一句:“对不起。” “好一声对不起……” 手掌撑在了石砖上的淤泥上,脸颊也被溅上了泥点,白玉安仰头看向顾依依,眼眸又颓然的垂下,依旧是一声喃喃:“对不起……” 在那病中的两月里,她一次又一次梦见顾依依站在父亲的面前,指着她,大声的说她是女子。 一场又一场惊梦,浑浑噩噩一病不起,一粒饭也吃不下,一句话也不肯说。 顾依依却弯腰紧紧扣着白玉安的肩膀,眼里通红的吼道:“我不要你的对不起……” 白玉安被晃的心神破碎,伸出手紧紧扣住顾依依的手腕。 “你想要我怎样还你……” 我要春闱题目 一直进到一处破旧狭小的宅院里才停下。 白玉安站在门口处,眼神看向了正坐在正屋门口的年轻男子。 顾依依走到了顾海清身边,看向了门口处站着的白玉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