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安这才往龚玉书身上看去，见人坐直了翩翩公子模样，一身青衣外外袍里是规整的白袍。 又他身形偏瘦，身量比白玉安也只微微高出一点，倒让白玉安生出几分熟悉。 雅间内的窗户并没有合上，湖上的风吹佛进来，将窗上的幔布带起，佛在了白玉安的衣袖之上。 炉子内的火旺，加上桌子周围都围了人，即便夜风进来，也并不觉得冷。 张云德因着离铁架较近，就担起了割肉的任务，吱吱冒油声溅开，众人又是一阵躲。 众人都是应和着。 说着他看向白玉安：“玉安，你可能饮酒？” 温长清当即便笑着让门外候立的小厮下去端酒。 白玉安看着指尖斟满的酒杯，又听温长清举着杯子对龚玉书和张云德道：“今日小聚，提前预祝你们金榜题名，往后青云直上。” 又是这般苦涩，白玉安只抿了一小口便放在了桌上。 好似那酒杯已经空了。 又看对面龚玉书淡笑的脸色，白玉安低眉看向酒杯，心底有些许思量。 温长清脸上没什么大变化：“我们这等无名小卒给的贺寿礼，太后估计也不会看。” “现在皇帝没有实权，实权都在沈首辅手上。” 说着他又叹息：“不过让小皇帝亲政，朝中也不见得好，现在四海升平，边疆稳定，这些也没什么好说。” 酒没那么苦 就连身后不远处的下人感受到这边的气氛，也跟着静了下来。 朝廷上的事情，他们在这样的场合里是不敢多说的。 刚才温长清确实多饮了两杯酒，脑子里一冲动才说出了这番话。 听雨轩本就来往复杂，要是真被有心人听去传到沈首辅的耳朵里，温长清只觉得后背升了一层冷汗。 “即便传到沈首辅耳朵里，他若是因为这事打压朝臣，便是他心胸狭隘自大，为了一己私欲独揽大权，以权谋私。” “便是一条非上罪名，你也脱不了身。” 这回她倒觉得这酒没那样苦涩了。 白玉安没想过，摇摇头道：“到时候再说吧。” 高寒这时候对着白玉安道：“跟我去外头站会儿，我有些话要对你说。” 温长清看着两人往外头廊上走的身影，忙问道：“烤着肉不吃，去外头做什么？” 温长清看了眼两人，知道两人出去应该是有话说，点点头没说话。 高寒端详了白玉安的模样几瞬，刚才冷冷清清，这会儿又温文雅致的像是慈悲仙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