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子胥比顾君九沉稳有礼，轻轻一笑便向白玉安抱手：“白大人。” 那声音清涧如流水，顾子胥心一动，又转了视线让身后奴婢去倒茶，又叫人端来了凳子让白玉安坐。 手指被茶杯浸暖，白玉安垂眼看了茶杯一眼，淡青薄瓷，里头还有刻花，拿在手里温润光滑，十分精巧。 顾君九摇头跟拨浪鼓似的：“不叨扰不叨扰。” 顾子胥看顾君九撑着起来，一个劲往白玉安那边凑，就差要贴在人身上了。 白玉安看向顾君九，认真打量了两眼，看着好似是比以前瘦了一些。 说着顾子胥又打量了白玉安两眼。 那天他还在忙着酒楼里的生意，回来才听说了这件事。 其实顾子胥早认识白玉安，当年的探花容貌惊人，打马走过时，他正站在阁楼上看，那张脸便不容易忘记了。 白玉安自然能感受到顾子胥在自己身上的打量，她没什么多余表情，只是淡笑着：“顾大公子客气，我自然不会介意。” 顾君九见人终于看自己了，连忙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：“为了见白大人从窗上落下来了，估计没个几月都好不了了。” 不由伸手掐了顾君九的胳膊一把，有心想提醒他，朝廷里的人，别去轻易沾了。 顾家世代经商，靠的就是朝廷里的关系。 毕竟在翰林里，将来高升是迟早的事情，没必要去得罪了人。 可惜顾君九看不懂他大哥眼里的意思，还赶着顾子胥道：“大哥，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些事情没有忙完么？” 白玉安听出顾子胥话里的意思，笑了笑：“无妨。” 顾子胥一走，顾君九就彻底放开，一下子就将被子给掀开，露出里面被白布裹的严严实实的小腿，对着白玉安可怜巴巴道：“膝盖骨摔碎了。” 她看顾君九还是同往日一般嬉皮笑脸的，以为他伤的不重。 她低声问：“大夫怎么说的？” 他痴痴看着白玉安，语气低落道：“大夫说我的腿往后都瘸了。” 耳边又传来顾君九带笑的声音：“不过我这腿摔的也值，至少白大人来看我了。” 淡眉微微皱起，白玉安这才对上顾君九含笑的眼睛。 顾君九一愣，眼里的笑意凝住，顿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，对着白玉安问道：“白大人是什么意思？” 白玉安认真看着顾君九：“你成了如今样子，确是与我有干系的。” “我不是无情无义之人，你若有需要我回报的，我定然回报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