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松一愣,昌平伯爵府的几次上门都被拒了,连信都不看么。 这边白玉安跟着门口小厮一路进了沈府,虽然她已经来过了几次,但再进来,还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生疏的很。 白玉安抿了唇,又看了眼空寂的夜色,垂下了眉。 门口处站着一名侍女,见到白玉安便将人带去了旁边的雅室里。 沈珏的模样慵懒闲适,与那夜临走时的冷肃犹如是两个人。 面前正摆着一杯冒着白烟的茶水,白玉安不动,只是看向沈珏道:“这夜过后,沈首辅当真能信守承诺,保守我老家的事?” 白玉安的诗书与他的人一般,干净清透。 当时他便想要见一见他。 他还是未选白玉安那篇文章。 可那脸上的表情淡然宁静,坦然立于殿内,雅人深致,颇有风骨。 年轻高傲的少年人,若是成了状元,必定尾巴要翘到天上去,自持清高的恐怕将谁都不放在眼里。 且那文章里的锦绣过于理想,还需磨一磨那心性。 修长指尖中的茶盏一放,便笑着倾身伸手去替白玉安解他领口的斗篷带子:“白大人怎连斗篷都忘了解。” 面前的修长手指还有着茶香,白玉安愣了愣,反应过来时,领口的带子已被沈珏解开,斗篷便落在了身下。 看着沈珏重新坐直回位置上,白玉安稳着心神,宁静迎上沈珏的眼睛:“沈首辅是不想回下官的问题么?” 白玉安脸色一变,当真想起身拂袖走人。 她咬着后牙,看向沈珏低声道:“沈首辅是何意思?” “有什么话,还是待会去榻上再说吧。” 室内的空气在一瞬间凝结,就连旁边侍立的丫头眼神都呆了呆。 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涨红,那只捏着杯子的细白手指,指节骨几乎都露了出来。 她知道这时候得罪沈珏的确不是好时候。 站在旁边的侍女震惊的瞳孔放大,不敢置信的看向白玉安。 沈珏被温热茶水泼了满脸,茶水顺着他脸颊落下,颗颗砸在了白玉安的眼睛里。 这一瞬间白玉安是有些后悔的,她知道她现在的力量在沈珏面前不堪一击。 她是在金殿上被钦点的探花,明白君子气节,怎肯受这屈辱。 这是沈珏在白玉安眼里看到的情绪。 不愧是白玉安。 他欣赏他才华,诗词歌赋,琴棋书画,面前的探花郎具是样样拿的出手的。 正经是真正经。 可沈珏偏偏见不得他这样的正经了。 不懂风月情事的白玉安,沈珏甚是想看看他沉沦在情爱里是什么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