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桃说着就站了起来:“公子既嫌奴婢脾气大,那奴婢不在这儿烦公子就是了,今后也不在公子面前讨嫌。” “那宅子也没有非要住了,你要不喜欢,不去就是了。” 白玉安松了阿桃的袖子,重新躺回到椅子上:“你家公子自小诓你几回了?” 看阿桃的情绪安抚住了,白玉安就看向阿桃:“阿桃,替我将棋谱拿来。” 白玉安喝了口热茶却坚持要现在看,阿桃也拗不过,只好又起身去替白玉安拿棋谱。 她又见白玉安脑后的头发被外头的风吹的微微扬起,时不时就落在了唇边,就不由道:“要不公子还是进去里面看吧,这里风大。” 阿桃听了这话一愣,又看向白玉安的脸。 到底也怕白玉安冷着了,阿桃就又进去替她拿了条薄毯过来盖上,这才又陪在身边。 那张脸他看得并不是很清晰。 沈珏脑中不由显出白玉安那张清明又明镜的脸庞,宁静懒散的,又意兴阑珊的拒绝任何人靠近。 沈珏挑了挑眉,重新看在白玉安的身上。 下头的白玉安浑然不觉自己正被一双锐利的眼神看着,看着阿桃拿橘子过来,十分配合的张了嘴,让阿桃喂了进来。 阿桃就点点头,对陈妈妈道:“陈妈妈先去歇着,后头我来就是。” 白玉安看到要紧处,摇摇头:“再等等。” 也不知过了多久,白玉安才放了书。 这空闲里,白玉安独自走到屋内,手指摆弄了几颗棋盘上的棋子,心头又跳了一下。 沐浴时阿桃才问道:“公子心里不宁静,可是朝廷里遇见什么事了?” 阿桃就有些不解:“那公子在担心什么?” 与沈珏下棋这事儿也没什么不能说的,只是说出来阿桃难免要担心,且棋也还没下,也不一定输。 阿桃一听白玉安那话便不信,自小陪在身边长大的,白玉安是什么性子,她再清楚不过了。 能让白玉安有心事的,这件事情便不小。 出去时白玉安裹着袍子,领口脖子处还有着水迹,被冷风一吹便冷的不行。 阿桃跟在后面,看白玉安白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烤火,就笑道:“公子这时候去床上躺着吧。” 阿桃一愣:“这时辰了还下棋做什么。” 阿桃擦着白玉安的头发,听了就笑道:“难怪公子这些天都研究棋谱呢。” “说不定沈首辅都不是公子的对手。” “怎么能大意了。” 白玉安眼神沉静,落下啪啪炭火上,里面有红色跳跃:“我一定要赢。” 第二日便是休沐,阿桃一大早进来生炭火,竟瞧见白玉安罕见的已经起了,正穿着中衣,披着袍子盘腿坐在椅子上下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