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倒不用不好意思,总是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。” 白玉安一愣,也不好再推,只能笑道:“那高兄的心意,我便领了。” 高寒负手看向白玉安:“只希望下次你不要再拒我了。” 河灯沿着流水转瞬流远,看到的芳华不过刹那之间。 花灯的光亮在白玉安脸上纷纷而过,一会儿亮一会暗,明明灭灭,遥不可及。 临走时魏如意包着大大小小好几个纸包送过来:“大人喜吃这些,我都做了几个新花样。” 白玉安捧着纸包都快捧不下,给阿桃拿了两个才笑道:“好。” 白玉安被人这样关切着,心有所感,便升起怅然。 这么临别惜言了几句,才上了马车回去。 夜里从外头一回来,白玉安就靠在了椅子上去拿陈妈妈准备好的手炉暖身。 阿桃端着热水来给白玉安洗脚,边问道:“今日上午,公子与那叫顾君九的说什么了?” 阿桃几乎没有听过白玉安怎么骂人,当下也不再多问,就道:“这时候了,公子还看书么。” 她摩擦着手上的炉子,眼神看向桌上的棋谱:“等过两天我让温兄替我留意下宅子,这里是不能再住了。” 白玉安就看向阿桃:“这处再好,终究也是别人的地方,长住还是不方便。” 阿桃这才点头,又道:“奴婢这里还有二十两银子,应该能撑到公子发俸禄的时候吧。” 阿桃就去拿帕子给白玉安擦脚:“总之听公子的就是。” 两人坐在椅上,面前是高高书山,几乎将两人挡了大半。 白玉安点头,又问道:“你可知哪里有租的空院?也不必太好的地方,能住便行。” 白玉安就作揖:“那麻烦温兄了。” 白玉安倒不是没有想过高寒。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,温长清又对着白玉安小声道:“昨夜说是户部尚书被抓进去了,连带着还有下头几个主事,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。” 白玉安看向温长清低声道:“能整顿下去是好事。” 温长清点点头,又到:“我们再过一年就该考核了,也不知到时候能不能往上升迁。” “温兄若想高升,能去做侍读在皇帝跟前经筵,也是不错。” 白玉安叹了叹:“小皇帝的脾性,一两年是难转变的,或许再过两年就好了。” 沈珏愿意整顿官吏,白玉安对他也有了几分好感,但户部与沈珏之间应是没有什么利益来往的,他这么做,何尝不是巩固自己的权利。 温长清就道:“今日听说内阁要颁新政下来了,说是针对吏治的,看来沈首辅是要大刀阔斧施行下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