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哥你见过比他更端方的君子吗?见过如他这般琴棋书画皆精通的才子吗?” 她又咬着牙道:“这样的人我再没见过……” 顾君九 见着临着桥廊过去的对街有家馄炖,便带着两个丫头去找了位置坐。 凳子上油光滑亮的布满了黑污,像是一层层叠上去的陈年老垢,闻着还有股油腻。 在外头阿桃也多听白玉安的,也就作罢了,只是坐下后又叫小厮过来将桌子又擦了擦。 白玉安倒不在意这些,骨子里是随性的,只是从小学的规矩在,瞧着雅致罢了。 明明坐的是一样的凳子,明明吃的是一样东西,可白玉安那头阳春白雪,即便身边还有空位,旁人也是绕着过去。 白玉安没有察觉到身边看来的目光,瞧着面前川流不息的人流,不禁有感而发,低声道:“四海承平。” 没一会儿馄饨端了上来,一大碗里冒着热腾腾的热气。 不过才刚吃了几筷,脚边却忽然凑过来只黄白色猎犬。 白玉安瞧了一周也没瞧见是哪里的来的狗,这狗的毛发看起来洁净顺滑,不像是街边的野狗。 便夹了一个馄饨扔到了地上。 白玉安便笑了下,又夹了两筷扔了下去。 接着一道懒散轻慢的声音响起:“畜生就是畜生,也不瞧瞧在哪儿,什么脏东西都敢吃。” 白玉安听着这话有些不舒服,抬头往上看去,就见面前站着位一身红衣的少年。 又见他眉目张扬,微微颔首,好似对于面前的白玉安十分不屑。 白玉安看了他一眼,也不打算理会他那话,就打算继续回头吃馄饨。 白玉安皱眉看他一眼,冷清了脸色道:“在下与阁下不相识,不必认识。” 且他对这张脸颇有意思,当即就拽起白玉安的胳膊,强拉着她站了起来,危险的看着她:“小爷给你好脸色,你别给脸不要脸。” 路边吃个馄饨也能遇见疯子,白玉安秉承着不惹事的态度,缓了神情淡淡道:“不知这位公子要在下如何?” 说话和和气气,眼里却不是这样子。 喜欢的东西动动嘴皮就到手了,面前的这人这般不耐烦,他当真还有几分喜欢。 顾君九忍了又忍自己的脾气,难得遇上个对胃口的,他努力忽视掉白玉安眼底的厌恶,咧嘴一笑道:“小爷瞧你与我有缘份,不知你肯不肯赏脸去小爷家中叙叙。” 多半是市井里的无赖恶霸,平日里欺善怕恶的无耻之徒。 沈珏从宫里出来,坐在马车上瞧着白玉安那处好一会儿,眼瞧着白玉安那张玉白脸渐渐染了气恼的红色,才不紧不慢的放了马车帘子,从马车上走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