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桃将剥好的橘子塞在白玉安的手上:“那公子盖印么。” 只是盖了印,将画拿去画坊里卖,还是探花郎的字画,传出去了也不知传成怎样落魄了。 “我被罚了半年的俸禄,卖几幅画度日也不丢人。” 白玉安咬了一瓣橘子想了下:“听说东兴楼的菜式不错,就去那儿吧。” 烤着炉子的确有些倦,白玉安点点头,看着阿桃出去后半眯着眼想了些事情,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。 白玉安头脑昏沉还没什么反应,听见魏如意的话还以为自己在做梦,嗯了一声又睡了过去。 只见屋内的白玉安一只手垂在椅子手把上,头歪歪侧着,白衣宽袖垂下来挂在椅上,那还穿着黑靴的脚时不时动一下,显然是睡的正好。 魏如意看得呆了呆,又忽然想起外头有客,正要转身去传话,结果刚一转头就看见面前站了个身材高大的男人,她一抬头,不是沈首辅又是谁。 阿桃站在沈珏的身后朝着魏如意瞪眼,这魏如意叫她去传话也这般婆婆妈妈。 况且这院子还是人家给她们暂住的,阿桃心里没有底气,拦人也拦的唯唯诺诺。 沈珏抿着唇,隔着帘子往里面看了一眼,隐隐约约见着个白衣人形。 还是阿桃眼疾手快,连忙走过去道:“沈大人,要不您先坐在外头等等,奴婢先进去叫公子起来。” 人就已经撩开帘子走了进去。 可沈珏这身形也拦不住,权势地位在那压着,丫头没见过这样的人,第一次应付自然应付不过来,自能慌乱跟在后头。 手上的半个橘子欲落不落的被那白玉手指勾着,层叠的衣料在外头天光映照下落了几处阴影,却将椅子上的人衬的如休憩的雅鹤。 他过去坐在太师椅旁边的凳子上,低头看着白玉安的睡颜。 又看白玉安因歪着头,那脑后的头发散了一些,落在了衣领子里,不由看向了他的下颌。 那张小檀口还微微张着,嘴角处依稀有些水色,随着起伏的呼吸声,光华流转。 阿桃看沈珏沉着一双眼盯着白玉安不动,连忙走过去要叫,却见沈珏忽然提起手低声道:“你们先出去,我与白大人有几句话说。” 再说她家公子睡相也不好,待会睡沉了流口水,不是污了公子的形象。 可话还没到嗓子眼儿,沈珏那睨过来的泠冽眼神就吓了阿桃一跳,连话都开不了口了。 阿桃看着自家公子还在睡,也不知这位沈大人到底要说什么,但又怕是朝堂上的事情,她一个丫头又不敢打扰了,只得先拉着魏如意退出去。 阿桃连忙给魏如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眼神看向旁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