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沈悦对他特别的冷淡,甚至上次他生气的都那么明显离开,沈悦也没有过来哄他。
很怪异。
以沈悦的性格不应该会这样。
程谦恭被她那么冷淡的神色扎了一下,走近了,想要拉住沈悦的手,却被她不经意的躲开了。
她撑着下颚,衣袖微微的滑落,手腕纤瘦伶仃,覆一层雪白薄薄的皮肉,蜿蜒黛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,比之前还要瘦还要细。
怎么又瘦了?
程谦恭的眼眸一暗,睫毛低垂,那一瞬间,少女为何变瘦的缘故超过了就在眼前的兵符。
他靠了过去,抱住了少女。
沈悦是坐着的,男人站着,这样拥抱的姿势沈悦的脑袋只能到他的腹部。
男人的手指宽厚又充满力量,搭在了她的肩膀上,好像就可以给人无限的安全感。
而这次沈悦没有如程谦恭所愿,双手缠上他的腰,而是皱着眉把人给推开,似乎真的挺不耐烦的,淡淡的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
再次被推开的程谦恭有些维持不住脸上平静的表情了,藏在袖袍下的手不自觉的痉挛了一下。
他脸色沉了下来,冷冷地道:“无事,就不可以来了?”
沈悦看着他,淡漠的没有任何起伏,好像这世间所有的事物都不能惊动她半分。
“可以,当然可以。”
她说的是可以,可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情绪,那乌黑湿润的眼眸好像早已经把眼前的男人看透了,看透了一切,看透了他的目的。
在那一刻,程谦恭突然就升起了莫名的恐慌,心口泛着绞痛,沈悦明明就在他的眼前,却又好像隔着万水千山,远的让他心慌。
“殿下。”
而沈悦已经闭上眼睛,似乎是叹了一口气:“抱着我去休息吧。”
程谦恭抿着唇,背着光,面容晦暗不明,看不清神色。
当他把沈悦抱起来的时候,才发现少女简直轻的可怕,太瘦了,怎么这般的瘦。
躺在了床榻上,沈悦的手紧紧的揪着程谦恭的衣角,没有松开,她闭着眼睛,呼吸平稳,也不知道有没有陷入沉睡。
程谦恭就站在床踏边,一直守着,到了深夜,炭火都燃烧到了一半。
屋内的香炉飘荡着雾气,具有安神的作用,沈悦也闭着眼睛,看似睡着了。
程谦恭硬生生的站了两个时辰,像一尊被冰封的雕像,他静静的看着少女扯着他衣袖的手指,敛着眉,眉间落下了一片阴影。
看似冷静,唯有指甲已经把掌心掐出了一片斑驳血痕,昭示着他的情绪并不稳定。
过了许久,烛火早已燃尽了。
程谦恭伸手把自己的衣袖扯出来,原本以为沈悦会抓的很紧需要一些功夫,不曾想他一扯,衣袖就轻飘飘的落下。
这实在是太简单了,反而还让程谦恭愣了很久。
以前,殿下抓着他的袖子都是抓的很紧的,怎么样都不肯松开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