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悦没有束发,长发淌在雪一样的颈间,如墨一般的眼睫微垂,淡淡的嗯了一声。
看了一个时辰的兵书,沈悦起身准备去校场。
福安洗干净手,为四殿下束发。
四殿下很讨厌其他人的触碰,还记得有个大胆的婢女擅自爬上了四皇子的床,四皇子大怒,婢女直接被拖了下去杖毙,连床榻都被拆了,所以很多大小事情都是由福安亲自动手。
沈悦在校场待了很久,直到晚霞来临,夕阳那辉煌的影子被晚风吹在了湖面上,撒下了一大片闪亮的,鲜艳的玫瑰红色的细鳞片。
鬓发被汗水沾湿,肤色冷白,下颚线条优美。
她微微的喘着气,福安拿着干净的帕子细细的为沈悦擦汗,一身黑衣的她,衬着露出来的肌肤就如同一埲雪。
把手中的弓箭放到一边,沈悦准备离开,夏日闷热,她的眉眼却好似染着淡淡淡的冷意。
身上都是一身的汗味,她准备离去,在路上却听到一阵吵闹声。
沈悦原本并不想多管闲事,但是当听到熟悉的声音脚步一顿,沉默了一下,还是走了过去。
沈尧瑾很是狼狈的坐在地上,手上和衣服上都沾着泥巴,也不知道从哪个泥盘子里面打滚,而一个太监竟然伸手拍沈尧瑾的脑袋。
痴傻的沈尧瑾愣愣的,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。
还傻笑着说,“玩,一起玩。”
沈悦看着这一幕,想起了内心阴暗的回忆,紧紧抿着的唇牵出了锋利的弧度,大步的走了过去。
太监听到的声音,一回头,就看到黑衣白肤的少年。
那张脸恐怕在宫中没有谁不认识。
太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,扑通一下跪倒在地,“奴才见过四皇子。”
她长身如玉,如青竹般挺拔的脊背没有一丝晃动,泪痣泛红,华丽沙哑的声线又轻又慢,“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。”
“奴才,奴才不敢啊,四殿下,奴才有罪!”太监拼命的磕起头,七皇子是个痴傻的,宫里的人都知道,没有人会把这样的皇子放进眼里,也许表面上都是恭恭敬敬的,但是背地里的手段却藏的很深。
太监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倒霉,刚好被路过的四皇子看见,引来了这样的祸端。
沈悦无动于衷,表情冷淡的掀起了一丝凉凉的笑,目若寒霜,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冷傲。
饱满艳红的唇瓣吐出一个字。
“打。”
福安一言不发的上前,扬起手就给太监十几个巴掌,清脆的声响回荡,没过一会儿太监的脸肿的像个猪头。
他还在苦苦的哀求,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沈悦说,“哪只手打的?”
太监不敢说话,跪在地上就如同一坨烂肉,脸部是火辣辣的痛。
似乎是厌烦了,她冷淡的垂下纤长浓密的睫毛,“既然如此,那两只手都别要了。”
太监眼里满满的都是恐惧,他想爬到四皇子的面前,却又被福安一脚给踢翻了,这一脚很重,直接踢断了助骨,卷缩在地上,连哭叫声都发不出来。
沈尧瑾都看傻了,鲜血流的一地,刺目至极,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多的血。
(本章完)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