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第269章 乡村爱情(26)
沈悦刚把卡拿出来,祁瑞见状皱眉阻止:“我说过,是我给你买。”
男人面色微尘沉,明显看起来不高兴。
可是沈悦却依旧坚持:“不用了,这些钱我还是付得起的。”
祁瑞嗓音淡凉:“一定要分的这么清楚吗?你是客人,而且,我有这里的会员。”
客人这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,沈悦摸了摸苍白的耳尖,“这里都是女装……”
“雪儿特别喜欢这个款式。”
沈悦动作一滞,片刻才勉强撑起抹笑意,“……好,谢谢。”
她低着头,祁瑞很高,这样居高临下的角度,他甚至能看到沈悦脖颈侧黛青色的血管,皮肤白的近乎透明,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冰冷和脆弱。
他忽略掉心脏处那种针扎一般都痛感,抿紧了薄唇。
付完款之后,祁瑞原本还准备陪沈悦去别的商场逛逛,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,他拿出手机,看到了来电人,眼底闪过一丝柔光。
“雪儿?”
男人的声音低沉温柔。
不知道电话那边的女孩说了什么,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,沈悦才想起来,在她的面前,她几乎没看见过祁瑞这么笑过。
聊了差不多一分钟,祁瑞挂掉了电话,他看着沈悦,“雪儿就在附近,我去接她。”
他看向一旁的咖啡厅,“你坐在那里等我一下好吗?”
整个商场里面的暖气开的很足,咖啡店的人并不多,沈悦的脸色依旧很苍白,她转头看着玻璃外面,神色淡淡。
祁瑞的外表很出色,高大英俊,黑色的风衣显得他的身形更加的修长。
和童雪走在一起,郎才女貌,仿佛是命中注定的一对。
沈悦看着这一幕,没有嫉妒,只有苦楚。
因为她知道,以她的身份,对于祁瑞,的确是高攀了。
这个时候,祁瑞好像有所察觉,抬眼望了过来。
四目相对,沈悦瞬间不知所措。
祁瑞脸上没有表情,嘴角却好像还有没有消下去的笑意,对着她,好像是为她而笑。
恍然之间,沈悦觉得,男人是因为她而笑。
沈悦下意识的离开的视线,而她心跳如鼓,手指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。
两人行变成三人行。
沈悦不太爱说话,大部分都是童雪和祁瑞在说。
原来祁瑞并不是冷漠寡言,他在童雪的面前,就像个正常人一样,会用低沉的嗓音说着身边的有趣的事情,会笑,会哄人。
童雪就像一个陷入爱河里的少女,白皙的小脸红红的,眉眼满是喜欢。
沈悦没有这么一刻觉得自己如此的多余。
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呆在这里。
于是沈悦对着在陪童雪逛手饰的祁瑞说道: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祁瑞的视线终于完完全全的落在了她的身上,“那我送你吧。”
沈悦拒绝了:“不用,我可以自己打车。”
祁瑞很为难,他看了一眼童雪,又看着她,沉默了一会儿,转身对着童雪说了什么,然后就走到了她的身边。
他的侧脸英俊沉稳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沈悦知道自己不应该,可是她还是很卑劣的浮现出几分开心。
雪还在下,像鹅毛一样,很大很大,满天飘雪。
祁瑞走在前面,乌黑的发色上落下了雪,他的肩膀上也有。
沈悦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听别人说的一句古诗。
“今朝若是同淋雪,此生也算共白头。”
可惜,他们都还没有一起过一次年。
祁瑞在开车,发丝上的雪已经融化了。
他双手握着方向盘,而沈悦也一直看着车窗外面,两个人都无交流。
还是祁瑞先开口,他似乎犹豫了很久才说出口:“你好像不是很喜欢雪儿。”
祁瑞很敏感,他总是可以第一时间查觉到身边的人不对劲。
沈悦扯扯脖子上的围巾,手指纤长,指尖雪白,微微低着头,柔软乌黑的发丝,轻轻的垂在侧颊边,看起来格外地安静温软。
声音轻轻地,像三月的春风。
“没有,我只是不习惯和不熟的人说话。”
祁瑞松了一口气,阴郁的眉眼豁然开朗:“雪儿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,你可以多去她那里走动走动,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的话会很闷的。”
等了一会儿,没有听到身边人的回复,祁瑞侧过头,才发现女人头靠在车窗上,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。
祁瑞悄悄的把温度调高,车速也变得更加的平缓。
女人的一张小脸很白,睫毛很长,在男人看不到的视线里,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。
——
祁母回来了,她应该刚下飞机,就应该赶回了家,神色都带着些疲惫。
看到沈悦时,她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露出来一抹笑容,拉着沈悦的手,“你就是沈悦吧,长得真标志。”
沈悦腼腆的低下头,又出了羞涩的笑容。
“你就在这里多住几天,也别急着走,想住多久就住多久,也就多一双筷子的事情。”
或许是因为私心,沈悦并不想就这么离开,她也不知道自己留下的意义在哪里。
只是……
她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的男人。
多少还是有点不舍。
还是,放不下。
——
祁瑞又忙了起来,他总是这样,一忙起来就昼夜不分,仗着自己的年轻,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。
沈悦有一次晚上口渴下楼,差不多凌晨两三点,下楼发现一楼的客厅还亮着灯。
祁瑞正坐在沙发上,头发凌乱,穿着睡袍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缘故,整张脸上好像都浮上了一层阴霾。
茶几上放着几个白色的药瓶,还有一杯已经冷掉了的水。
沈悦下楼的声音惊起他回头。
等走近了沈悦才发现,祁瑞的脸色苍白,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,薄唇紧抿。
她心一紧,连忙走过去,先是看了一眼药瓶,是关于胃的。
祁瑞有胃病。
沈悦把桌子上的冷水换掉,端了一杯热水放在他的面前,又去厨房熬了一碗姜汤。
男人已经半躺在沙发上了,额前的发丝被汗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