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若过了一个世纪,白言辙终于僵硬地低下了头,他高大的身影慢慢的蹲了下来。
手腕上的血液还在流,白言辙伸手堵住,流出来的血已经凉了,从他的指缝里面流下。
堵不住……
怎么堵都堵不住……
白言辙的眼泪落了下来,嘴唇颤抖着。
明明,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。
只是这么一转眼的功夫,少女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,和噩梦中的场景重叠,让白言辙完全分不清。
不应该是这样啊。
白言辙脑海里闪现过少女抱着他时说出来的话。
“白先生……”
“你可以亲亲我吗?”
少女鲜艳的唇被咬的更加红,眼泪濡湿的眼眸,脆弱阴郁。
苍白麻木,纤细敏感。
好像不是在索吻,而是在无声传递一个信息。
白先生,你可以救救我吗?
可是他是怎么说的呢?
他无情的拒绝了。
他说,不可以。
呼吸越发的急促,男人就如同得了哮喘一般,无力地跪在地上,浑身痛苦的都在痉挛。
“我……”声音又涩又哑,喉咙里像是含了一个薄薄地刀片,只能艰难的发出一个音,他甚至连少女的名字都叫不出来。
淡红色的血液压的他根本就喘不过气,任谁都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身上承受着濒临极限的痛苦,他很努力的在克制,但是却走向毁灭。
[白先生。]
[你可以亲亲我吗?]
可以可以可以可以可以可以。
怎么样都可以,让他做什么都行,只有你好好的,他什么都答应,哪怕是把他的心挖出来都行。
白言辙颤抖着,轻轻的覆上了少女的唇瓣,很冷,却依旧很柔软。
泪水疯狂地夺眶而出,一滴又一滴,就如同串了线的珍珠一样,滴在了少女苍白的脸上,睫毛上,看起来好像在哭。
少女没有回应。
她一向乖巧,不吵不闹,就像现在这样。
每次少女喊他白先生的时候,他的心里总是会激起一阵阵波澜,很久都无法平静。
白言辙不明白,一个人如果走得这么狠绝,那是该有多么的绝望。
一个看起来很爱笑的少女,究竟经历了什么。
“疼不疼?”
白言辙的语气很温柔,他的眼睛还在流泪,但是却露出来一个柔和宠溺的笑容:“傻子,你难道看不出来吗?”
看不出来,我爱着你吗?
看不出来,我很想亲你吗?
——
沈悦的葬礼,办得悄无声息,是白言辙亲手布置的。
葬礼上,只有他一个人。
他想着,少女也许不想别人来打扰她。
那天下了很大的暴风雨,很冷清,只有一个男人,撑着黑色的雨伞,站了很久,风很大,树枝被吹的东倒西歪。
男人抱着骨灰盒回家了。
那是,他们一起的家。
他一直都想这么和少女说,但是很可惜,没有机会了。
前面有重复的,你们晚一点再刷新一下就行了。(不会吧,不会真的有人哭鼻子了吧)
(本章完)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