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守心佩……”高怀瑜看着那件展品名字,若有所思, “好像很眼熟。” “这是清河王赠给太武帝的。”元熙提醒他。 元熙有那么一点点的无语和失落,他还指望着高怀瑜能够想起什么来呢。 可是是什么时候呢?根本想不起来。 那怎么可能呢, 这块玉佩是从太武帝的陵寝中发掘出来的。修复之后就一直在辉陵博物馆里, 偶尔会被其他博物馆借走展览,根本不可能与他有直接接触。 后面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,两个人随意转了转几个展馆,就打道回府了。玉京可是古都,那么多的藏品,仅仅是从每个展出的藏品跟前走一遍,就得花上一整天时间了, 要是细细地看的话,可能都能看一两个月, 本来他们也没有要把整个博物馆逛一遍的雄心壮志。 可是吧……爱人完全不记得自己了,从前一起经历过的那些时光,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记得,这种感觉到底还是挺让人失落的。 转头看看,身边的小高董倒是睡得安稳。元熙叹口气,悄悄地爬起来,下床往外走去。 官兵将安阳侯府围得严严实实,安阳侯本人倒是没有任何慌张。高怀瑜看着面前那人隐含怒气的眸子,面上没有一丝波澜。 哪个皇帝能容忍一个敌国投奔的王爷,在自己眼皮底下给故国送情报?他做这事时可是一点不怕被人知道,皇帝要是被瞒住了,或者是放过了他,他会觉得这皇帝是个傻的。 “陛下不是知道吗?又何必再问我。”高怀瑜垂眸错开视线,微笑道,“陛下,不如将我斩首示众。” 高怀瑜不再说什么,就当皇帝不存在,径自坐在一边,开始梳自己那一头披散的长发。 皇帝也不说话,就在旁边看着他。他梳好了头,才慢悠悠转身看向皇帝:“陛下一直看着我做什么?” “你!”元熙简直气得咬牙切齿。 元熙更气了,气得直接转身摔门而去。 “暗中联络?”元熙冷笑,“他哪里是暗中,分明是明目张胆。他巴不得到朕跟前,对着朕大喊他要勾结燕国谋反,他就是故意的。” “他到底想干什么?”薛平咋舌。 他送出去的情报又是要坑燕国,这可真叫人捉摸不透。 他倒是很能理解高怀瑜是在想什么。 他倒也不是多了解这个人,从救了高怀瑜至今不过短短两月,他们之间的交谈不过数次,何谈了解。 当年他差点被父亲囚禁致死,那时也是这样的心态。一心为国反遭猜忌,换来毒酒一杯……如果能死了,倒不必如此痛苦。 高怀瑜本就是敌国宗室,还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触人逆鳞,早该被杀了。 元熙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,而后停步。 元熙不语,猛地转身,大步往回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