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臻甚至没有反应过来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 沈燕辉被刺杀后，国家需要稳定，战争需要结束，乱成一团的党派需要多数人的领导。议会很快将举行‘闪电选举’，选出沈燕辉的接班人。程显早些时候来访，表面上是安慰他，实际上则是为了取得沈佳城和沈燕辉这一派人的支持。他似乎是笃定了沈佳城对这个位置没兴趣。 正因如此，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 大难当头还如此思考的沈佳城，几个小时前抱着沈燕辉的尸首眼眶发红的沈佳城，刚刚还失控地在自己身体上标记的沈佳城—— 沈佳城竟然笑了。他脸上也带血，显得笑容十分可怖和诡异。 沈佳城非常擅长措辞，他完全不需要任何幕僚和撰稿人的建议。 秦臻已经冷静下来了，他只是沉默。 “同时，我希望——你能继续配合我。” 是的。这一切，从头到尾，不过是一场交易。只不过，现在筹码翻倍，也毫无退路。 “不用问我。” 秦臻低下头颈，这才感觉到背后人拿了一张创可贴，贴在他后颈，遮住了快被咬烂的腺体。 秦臻没听后面的话。他打断他，只是说：“沈佳城，要我参与可以。但我参与了，就是要赢的。” 沈佳城再度见到秦臻，已经是三十六小时之后。下午五点，全体政要为沈燕辉举行最高规格的国葬。 冬雨很冷，沈佳城着一身黑衣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瞪着血红的眼睛，为父亲送行。他右手边，是他的伴侣，同样一身黑衣，戴着军帽的秦臻。 沈佳城低头，看见他腰间别着的军徽，已经了然。 葬礼是全程直播。棺木上面覆着一面国旗，看不见沈燕辉的脸。 木棺被吊起，一寸寸沉入地下。沈佳城三次鞠躬，秦臻和赵立均带着在场所有军队的人齐敬军礼。 是飞鹰739，秦臻的专机。沈佳城看了身边人一眼，最后说道：“我送你走吧。” 细雨飘飘，却突然静止于此刻。沈佳城回头一看，伞被秦臻接过来了。他正撑在自己头顶上。 如此场合，记者说不敢跟上去的，所有摄像机都转向他俩，看两个挺阔的黑色背影在雨中越走越远。 “我可以把命交给他。他，我信得过。往后，我说的话你可以不听，他说的话，请你一定要听。事关安全，就没有小事。” “目前……调查仍在进行中，不能确定是谁做的。我和严将军通过电话，还是早些回去的好。前线需要我，哪怕不做任何落地的战术突破，很大一部分前期的侦查都是依靠我们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