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突破瓶颈,达到筑基中期,墨画的血气更深厚了些。
但是他先天体弱,不修肉身,即便血气增强了,但肉身其实也没有强太多。
灵力也更浑厚了。
诸般法术运用起来,更加游刃有余,威力也强了不少,出手也更快了。
墨画觉得,自己变强了!
但是他想了想,又对比了一下程默和司徒剑他们,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:
自己修为突破了,实力变强了,但与同门之间的差距,好像更大了一些……
自己的灵根,是中下品。
太虚门其他弟子的灵根,却起步上下品。
程默、司徒剑他们,很多都是上中,乃至上上品灵根。
就连郝玄,竟然也是上上品!
自己的灵根品阶,比他们差了近乎一个大阶还多。
功法品阶也是如此。
天衍诀虽然特殊,但并不加成灵力,本质上跟自己的灵根品阶一样,也是一门中下品的功法。
筑基初期,自己的灵力就不如别人。
到了筑基中期,自己灵力变强,但别人变得更强了,因此差距反而变得更大了。
墨画叹了口气。
一时之间,心情有些复杂。
不过自己本来就是散修出身,灵根,根基,传承,灵力和血气都比不过别人,有差距也很正常。
而有天资绝艳的小师姐和小师兄珠玉在前,这种差距,墨画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墨画很快调整心态。
不过不管怎么说,自己也是筑基中期修士了!
下一步,就是筑基后期了。
再下一步,就是金丹了!
墨画眼眸灿若星辰,俊俏的脸上,露出一丝明快的笑容。
天色渐明,朝阳初升。
墨画结束修行,缓缓站起身来,伸了个懒腰。
入太虚门已经三年了,不知不觉中,墨画长高了一些,如今看上去,已然是一个眉目如画的翩翩小少年了。
之后他还是惯常温习阵书,而后练习阵法。
可惜的是,他的神识还是十七纹。
天道的法则限制还在。
突破筑基中期后,墨画能感觉到,自己的神识也随之增强了,但增强的部分,都被法则“扣”掉了。
吞掉神识后,那道虚空法则,也松动了一点,似乎吃“饱”了一些。
看来自己猜得没错。
接下来,就要想办法将其彻底喂饱。
解开天道法则的限制,自己的神识,才能更进一步。
才能去学那些,更高深的二品高阶阵法,乃至那副二品二十纹的,次生雷流绝阵。
墨画心中默默盘算着。
想喂饱这道法则,估计靠自己慢慢磨练神识还不行。
需要“进补”一下。
但神识进补,必然要出乾学州界。
今年是别想了,至少要等这一年过去了,进入筑基中期的学年,稍稍适应并安稳一段时间之后,才能考虑神识“进补”的事。
就是不知到了明年,荀老先生,会不会同意解了自己的“禁足”了。
墨画心里琢磨着。
不过现在不急,他还要把论剑大会看完。
……
论剑大会还在举行,而且接近白热化。
能坚持到现在的,无一不是各个宗门内,天骄中的翘楚,根基修为都深厚得可怕。
尤其是四大宗的翘楚。
一个个灵力澎湃,浩瀚如海,让墨画看着,都暗暗心惊。
尽管比不上火佛陀,但也相距不远。
可火佛陀只有一个。
而论剑大会,包括乾道宗在内,四大宗每宗都至少有五个这样的弟子。
心计,谋略,手段,道法上,他们不如火佛陀。
但灵根品质,所修功法却更胜一筹。
墨画心中感叹。
不愧是乾学州界,也不愧是四大宗,底蕴深得可怕,门中的弟子,至少在修为层面,真是万里挑一。
比自己反正强多了……
论剑大会,越到后面,就几乎全是四大宗之间的弟子,在进行角逐。
尤其是决赛之前的四强,乃至八强赛。
其余的乾学百门,近乎全军覆没。
十二流的宗门,也寥寥无几。
八大门虽有,但也不算多。
太虚门倒是有师兄师姐进了十六强赛,但最后也只得了个第十一的名次,就到此为止了。
与太虚门不同,冲虚门倒是稳中有进,得了第八。
而太阿门,仗着剑法扎实,灵剑锋利,一路高歌猛进,仅逊了四大宗一筹。
最终距离决赛,也只有一步之遥。
可还是差了些气运,最终惜败于龙鼎宗的天骄之手,得了第五。
这是四大宗以外,最好的成绩了。
至此,四强赛以及决赛,就全是包括乾道宗在内的四大宗子弟了。
四强赛乃至最终决赛,都是重头戏了。
四强赛的那天,墨画早早就到了论道山,正准备看好戏,却意外碰到了欧阳枫。
墨画神色一喜,连忙打招呼道:
“枫师兄!”
欧阳枫闻言,回头循声看了一眼,发现一个眉目清朗俊秀的小少年喊他师兄,不由怔忡片刻。
定睛一看,才认出是墨画。
欧阳枫便温和笑道:“好久不见啊,墨师弟。”
墨画也连连点头,“好久不见。”
刚入学时,他都是跟着欧阳枫师兄混任务的。
后来枫师兄他们去炼妖山,自己去不了,只能一个人混了。
再后来,他又被禁足了。
算起来,两人已经有一年多没见面了。
墨画左右看了看,发现欧阳枫孤零零一个人,疑惑道:“枫师兄,你一个人来看论剑大会么?”
欧阳枫温声道:“有同门一起,我先行一步,他们稍后会来。”
“哦。”墨画点头。
“对了,”墨画有些可惜道,“太阿门和天剑门的比试,我看过了,只差一点,太阿门就能获胜,晋级四强了。”
欧阳枫神色有些复杂,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,“没这么简单,看似差一点点,但其实,怎么都赢不了的……”
墨画微怔,狐疑地看着欧阳枫。
欧阳枫触及墨画清冽的眼眸,骤然回过神来,又温和一笑,向墨画解释道:
“我太阿门只是八大门,与四大宗相比,毕竟底蕴差了太多。虽看着差一点就赢了,但实际上,差了很多年的积累,这些短时间内,是无法弥补的。能赢固然是好事,即便输了,也是理所当然的,不必气馁……”
墨画缓缓点头,“枫师兄说得是。”
他又看了眼欧阳枫,问道:“枫师兄,下一届的论剑大会,你就要上场了吧。”
“是啊。”
欧阳枫淡然道,眼眸有一瞬的黯然,全无一丝欣喜或期待。
墨画眉头微微皱起。
他还想问什么,但远处已有几个身穿太阿门道袍的弟子走了过来,恭敬道:“枫师兄,长老喊您。”
欧阳枫微微颔首,“知道了。”
而后他对墨画笑了笑,抱歉道:
“墨师弟,失陪了。”
“嗯嗯,”墨画点头,摆手道,“枫师兄再见。”
欧阳枫转身离开,与墨画错身之时,神色已没了温和,眼底透出一丝阴翳。
这丝阴翳,被墨画敏锐地捕捉到了。
他站在原地,怔怔地看着欧阳枫和一众太阿门弟子远离,目光微凝。
枫师兄他,与之前的印象,似乎有些不一样了。
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……
墨画微微皱眉。
之后程默一大帮人也来了。
他们走到墨画身前,纷纷喊道:“小师兄。”
墨画也笑着打招呼。
程默道:“墨画,我找了个好地方,视野最好,我带你去。”
“嗯。”墨画点头。
众人便动身,向论剑大会场地的东南角走去。
一路上,有人叹气道:
“我们太虚门,不知什么时候能参加决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