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回到宗门后,墨画立刻便将所有阵图,都珍而重之地收到了自己的纳子戒中。
这些都是好东西,一定要收好。
而且要偷偷地学,不能让别人知道,不能给琬姨添麻烦。
尽管琬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,但墨画心里知道,这些阵法毕竟是上官和闻人两大世家的传承,弥足珍贵。
琬姨是闻人家的嫡女,又是上官家的媳妇。
但换句话说,她是闻人家嫁出去的女儿,是上官家娶过来的“外人”。
将两家的传承阵图送给自己,一旦被人知道,必然会被人大做文章,横加指责。
琬姨在家族中的处境,也肯定更加艰难。
更何况,这其中还有一副绝阵!
琬姨她不专修阵法,自己可能也不知道,她究竟给了自己,一副什么样的阵法。
二品二十纹绝阵……
次生雷流阵!
墨画忍了下,但还是没忍住,又将次生雷流绝阵的阵图取了出来,放在手里摩挲着,眯着眼笑得像个小傻子。
这是绝阵!
而且还是八卦雷系衍生元磁阵法之中,最接近元磁阵本质的次雷流绝阵!
墨画心痒难耐,十分想学。
可他之前看了几眼,发现自己目前还学不了。
首先他的元磁阵根基不够。
五行八卦阵,墨画学得多,根基牢固,理解也深刻。
但元磁阵法,墨画一共也没学几副,根基难免浅薄,理解也不可能深刻。
而更进一步的次雷阵,还是绝阵,墨画乍看之下,就更不可能真正领悟了。
其次,他的神识也还不够。
二十纹绝阵,自然需要二十纹神识。
而墨画目前的神识,仅有十七纹,距离十八纹,还差了一丝,勉强算是准十八纹。
准十八纹,距离二十纹还差得多。
尤其是十九到二十之间,是筑基到金丹的大坎。
这道坎想越过去,估计很难很难,不知要水滴石穿一般磨多久。
又或者,要“吃”一顿特大餐才能突破……
“学不了……”
二品绝阵就在眼前,但只能看,不能学。
墨画叹了口气。
他恋恋不舍地将这副,二品二十纹的次生雷流绝阵的阵图收了起来,而后目光坚定。
不管怎么说,都要抓紧提升神识!
“要想办法,喂饱天道法则,突破限制,然后增强神识,提升境界,早日达到二十纹神识,参悟次雷绝阵!”
提升神识最快的途径,是“吃”邪祟。
“吃”邪祟最快的方法,是找祭坛。
通过窃取邪神权柄,给自己点“外卖”,一次能直接吃撑。
但现在出不去,找不了祭坛,点不了外卖。
这个途径只能作罢。
除此之外,就是通过大量的阵法练习,磨炼神识。
但这本就是墨画每天每刻都在做的事情。
墨画如今神识强大,又有道碑回溯神念,每天阵法的练习量,几乎是同境界阵师的数十倍。
自从得到道碑以来,墨画每天都练习不辍,几乎不曾懈怠,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。
最后,就是跟寻常修士一样,按部就班地,通过修为境界的提升,连带着提升神识境界。
墨画琢磨了一下。
自己被“禁足”,除了每天大量练习阵法外,似乎也只有通过提升修为,来增强神识这一条途径了。
“筑基中期!”
尽早将修为,提升至筑基中期,之后再考虑其他的。
墨画点了点头。
此后墨画便抛开一切,心无旁骛地解谜阵,想早点突破瓶颈,晋升筑基中期。
于家水寨,和水阎罗的事,他暂时也不过问了。
当然,他现在想管也管不了。
五行源甲还在炼制。
他抽空还是会和顾师傅碰碰头,吃吃饭,研究一下改良的方式。
同门弟子做悬赏,若是有求于他,他也会指点一下,尽一下“小师兄”的责任。
顾师傅那边,也能多卖几件定制灵器,多赚些灵石。
除此之外,墨画几乎所有时间和心思,都用在突破筑基中期的瓶颈上了。
天衍诀的瓶颈,对常人而言,有些匪夷所思。
复杂的阵纹,海量的谜阵,质变的神阶。
对寻常修士而言,道道都如同天堑。
但墨画已经习惯了。
至少在他眼里,这些都只是“常规”瓶颈。
识海之中,凭借着渊博的阵法造诣,强大的神识底蕴,深刻的衍算之力,和诡算的多重速度。
浩瀚驳杂的谜阵,也如汤沃雪一般,被墨画快速地解开。
瓶颈也在一点点松动。
如此过了月余,就在墨画将天衍诀的谜阵,解得七七八八,就快要突破筑基中期的时候,程默忽然来找墨画了。
“小师兄,你要去看论道大会么?”程默问道。
墨画一怔。
论道大会?
这个词,他倒不是第一次听说。
平日里,同门之间偶尔也会谈起,不过大多语焉不详。
墨画也觉得这种事,距自己还很远,所以没有多问。
当然,他听得最多的,还是“论剑大会”这个词。
“论剑大会,和论道大会,有什么不一样么?”墨画问程默。
程默道:“论道大会是统称,包括,丹、器、符、阵、剑五类比试,论剑大会只是其中的一种。”
“丹器符阵,就是修道技艺的考校。”
“论剑考校的是战斗,乾学州界各大宗门弟子之间,互相论剑斗法会武……”
墨画疑惑,“既是论剑、斗法、会武都有,为什么单叫论剑呢?”
程默挠了挠头,“我也不知道,可能剑修最帅?”
墨画默默地看着他。
程默讪讪笑了笑,“要不,我喊司徒过来,他是剑修,肯定知道。”
程默还真跑去喊司徒剑了。
司徒剑来的时候,墨画才发现,一段时日不见,司徒剑已然是筑基中期了。
同门之间,修行有快有慢。
而且还受所修功法、道法的影响,以及自身修道资源是否充沛,是否要再打牢根基,将灵力周天修到圆满的考虑,因此弟子之间的修行进度,不能一概而论。
司徒剑还算顺利,灵物准备齐全,周天数也修得差不多了,所以突破得比较早。
但像是程默,杨千军,他们还要再锤炼下血气,所以慢点。
至于墨画……
他什么都不需要,能突破境界就行,血气灵力,一概没讲究。
他这个灵根,也没什么好讲究的。
司徒剑为墨画解释道:“论剑这个说法,是有很长的渊源的……”
“论剑大会,一开始是只论剑的,剑修之间互相切磋,以‘剑’论高低,决第一。”
“谁得第一,就是论剑大会魁首,也通常会被默认是同届弟子之间,修为战力第一人。”
“但其他体修和灵修不服,剑修第一,凭什么就能当弟子第一了?”
“于是后来,体修和灵修也参加了。”
“但是体修和灵修不用剑,与剑修切磋,若是赢了,就成了不修剑法的人,得了论剑大会第一,也说不过去。”
“于是就成了团战,剑修带一个体修,一个灵修混在一起,三人一队,互相交战。”
“再后来,又仿照道兵建制,五人一小队,互相切磋。”
“一开始就是硬打,谁赢了谁厉害。”
“后来乾州一些老祖,觉得这样太鲁莽了,不符合实战情况,便又改了规则,加了占旗、猎妖、夺剑等等诸多限制,流传到现在,就成了现在的论剑大会……”
“同门之间五人一队,互相联手,达成目标,既论修为道法,也重协作谋略,赢了五人都是翘楚,输了则都要淘汰,荣辱与共。”
墨画点了点头,大概明白了点。
程默拍了拍司徒剑的肩膀,夸道:“还是你懂得多。”
司徒剑无奈,“你偶尔也上点心,别光顾着抡斧头……”
程默笑了笑,便邀请墨画道:“小师兄,你要一起去看看么?这可是乾学州界,三年一度的盛事。”
司徒剑又补充道:“而且对我们来说,可能一辈子也就能参加一次。”
墨画有些疑惑,“只能参加一次?”
司徒剑微微颔首,“一般都是入门九年以上,筑基后期,修为灵力血气都达到巅峰,且未突破金丹的弟子,才能参加论剑大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