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纪珣问。 “然后?”纪珣枕着手臂,扮演着合格的听众。 “北斗星的知识好像小学就会学到,不过我当时读的小学教学质量很不好,没学到这些。他教我认北斗星,教了几遍后他就像你这样,在我报出全部星星名字后,说‘全答对’。” 纪珣道:“他后来没和你联系,没报你的救命之恩,不生气?” 十年,过去太久了,那两天里的事今辞已经记不得太多,他和那位朋友的处境那时候都很糟糕,彼此都没有更多的能力,当时做什么好像都战战兢兢也匆匆忙忙的,很多事情都隻来得及在脑海里浅浅地过一遍。 刚才听到纪珣说出这三个字,今辞有瞬间想过,他会不会是当初那个朋友,毕竟十年前,纪珣也才十六岁,年纪刚好差不多。 而且,当初决定和纪珣协议结婚时,今辞在了解纪珣的过程中,只知道他十六岁时父母双亡,关于那个年龄段的他自己,没有任何异常的描述。 “回去吧。”今辞说。 几分钟后,车子开进地下车库。 就这么会儿,今辞已经睡过去了,纪珣给他解开安全带,他也只是皱了下眉。 今辞已经睡迷糊,他睁了下眼,看到抱他的人,嘟哝地叫了声:“纪珣。” 大抵是他的声音太温柔了,今辞被安抚了一般,慢慢闭上眼睛。 房间里隻开了盏夜灯,光线朦胧地落在纪珣身上。 命运残忍,又好似有所仁慈。 入秋后, 空气里少了黏湿感。 从今辞把阿蠢带过来,早上就一直是纪珣在遛狗, 前段时间他精力不济, 就连打疫苗都是纪珣带着去的。 最初只是在家里的草坪陪阿蠢玩,然后慢慢出门,牵着阿蠢绕着山道走走。 山道周边一般没有其他人, 他们会给阿蠢解开牵引绳,让它自己跑着玩。 随着它体型变化的,还有日益旺盛的精力。有时候白天明明已经遛过它很久, 但它还是啃坏了一隻沙发腿, 把地毯咬出了几个洞。 白天纪珣上班,今辞睡觉画画, 阿蠢去上学。 吃过晚饭, 再一起出去散步。 进入十月后,今辞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在慢慢恢復,疲惫感不再像最初那么强烈,孕吐的症状也减轻了。 今辞以前在韩劼家花店帮忙时,和韩劼一起加过一个花友群,里面的群友来自天南海北,要么开着花店,要么经营着苗圃。 前些年开始,花友群里每年都会选一个城市举办聚会,期间还会请专业的花艺老师给参与的人讲课。 之前得知韩妈妈摔到手时,今辞就想回去看看,不过因为不方便坐飞机,开车去又要好几个小时,他精力不济,所以一直搁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