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欺负别人就好，能够让你欺负的人，奶奶相信肯定是因为他们不是好人。” “已经这么晚了，你还是要早点睡，你工作那么辛苦，奶奶心疼。” “奶奶，晚安。” 和奶奶简短通话后，凌戈以为自己能得到安慰，可他却根本忍不住心底冒出的更加浓烈的悲伤。 他扑到奶奶身上，哭喊着让奶奶起来，可是奶奶苍白的脸一动不动。 他失去了奶奶，他连奶奶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。 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袖，他停不下来。 一辆汽车缓缓开到凌戈身边并停了下来。 青年在看到蹲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的男生，他听不到他的哭声，但是他知道他在哭。 他沉默站了好一会，在意识到凌戈不会这么轻易就停止哭泣，并起身时，他还是忍不住走了上去。 忽然冒出人来拉自己，凌戈没有防备，就这么抬起了头。 秦炎当然见过人哭，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够像凌戈这样，他的落下来的一滴泪都跟砸在他心脏上似的。 “别哭了。” 凌戈眼神怔怔的，似乎觉得泪眼模糊中看到的人，是他的幻觉。 他怎么可能在这里遇见秦炎。 可是男人的声音又那么真切，他擦拭自己脸颊泪水的手指，似乎也带着暖暖的热度。 然后理智回笼，凌戈猛地一把拍开秦炎的手臂。 虽然不是打耳光，可是被人拒绝好意，还打开了手，秦炎看着被打的地方，他又慢慢抬起眼，重新看向凌戈。 秦炎觉得自己应该生气，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好意被人忽略。 “时间不早了，看你应该今天没工作，那就该早点回学校。” 说这么多，最后那句是终点。 “不需要。” 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秦炎，比他父母还让他回绝的人。 可凌戈刚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。 凌戈看着两人接触的手。 不是恨，当然更不是爱。 一个上辈子的一夜039情对象，他们相遇是为了什么？ 凌戈感到恶心。 恶心所谓的高位者来对他表达怜悯。 因为他们收放自如，他们想给谁就给谁，想什么时候收回去就收回去。 凌戈停下脚，他用另外一只没有被抓着的手又抹了把脸颊，把泪痕也给全部擦干净。 能够让这个人来同情自己，怜悯他？ 凌戈不说话，他就这么盯着秦炎。 他的整个身体，还有他眼睛仿佛在说一个事。 秦炎想放手，但他的手好像一时间不听他的话，反而抓得更紧了。 秦炎问，他想替凌戈出头，想找出那个让凌戈伤心难过的人。 凌戈不哭了，他开始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