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咽了口唾沫,眼神绕着姜茯谣转了几圈,依旧揣着几分虚张声势的劲儿: “嘿,小娘子这问得是个道道。咱这开买卖的不怕真假难辨,不然也不能养活一家老小!” 他的目光落到银锭上,像是刚从泥潭里打捞上来的,却偏生露出一抹大义凛然之态。 “说给你听也无妨。这锭银子乃是某位高官爷常用的,若不是官货,能被那位爷每次都选中带来使用?说白了,这银锭可有名师手工,非能随便寻得!” 围观的人群顿时议论四起,有些甚至微微点头表示认同。 姜茯谣却仍带了三分漫不经心,似是接过话头反问: “照掌柜的话,那位高官爷是将这般珍贵的‘专供官银’送于你,用作日常交易了么?” 这一问顿时击中了摊主的要害,他脸色涨红,嘴角僵成了死结,好片刻才反应过来,结结巴巴道: “这......这也寻常!高官爷总不能日日去银楼换零散银两吧?有时图个方便,也就付几锭这样的‘特制银’给咱这些苦命小人。” 说到这儿,他忽然爆发出一丝虚飘而猖狂的笑声: “瞧瞧,买卖人图的啥?还不是个信字,包括这银货真假也是!我能在县城街头开这么久铺子,难不成是蒙来的名声?” 姜茯谣听罢嘴角轻扬,似笑非笑地抬了抬手。 将自己的那锭银子又推到摊主面前: “既然掌柜的有所凭证,倒不妨拿了作对比,看看这货色到底究竟差些哪处?” 掌柜终于绷不住了,额头上还沁出薄薄的汗珠,嘴硬却又迟疑地咂了咂: “不对比也无碍,这银亮模样一眼可认!夫人您这手头的货,奔着剔骨的精明,根本比不得官供。” 姜茯谣察觉出摊主的虚张声势,眼神瞬间变得锐利。 她伸出两指,一把夺过掌柜正拿在手里的所谓“特制银锭”。 指尖压在那锭银上细细摩挲了片刻: “掌柜的,看官银的门道也该是将银子的纹路、成色、雕功一一仔细辨别,对吧?” 摊主被她戳得哑口无言,只得磕磕巴巴点了点头。 “那不知您拿着此物时,可曾留意,这所谓‘官’印的雕刻边角,竟未正规模具之物,显几分粗略之态?” 话音刚落,人群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。 他们这才发现,姜茯谣手中的银锭虽看着表面光亮。 可四角处竟像是匆匆刻成的样子,少了规整,反倒显得有些拙劣! 反观姜茯谣手中那锭银子,那清晰锐利的云纹, 以及镂出的“官”字,却像是连脉生出的纹路, 毫无修饰痕迹,着实令人啧啧称奇。 摊主瞬间哑了喉咙,喉骨几番上下颤抖,手中的“官银”随即被抓得更紧些。 他哆哆嗦嗦地抬头盯住姜茯谣,试探性开口: “你、你是谁的人?怎能辨这般细项?” 姜茯谣闻言冷笑一声,一双眼眸似千年寒潭冷流: “是谁?一个寻常百姓罢了。掌柜如今这番话底,莫不是认准我是斗不过某‘官爷’的人?” 这浅声质问无异于平地一声雷,摊主后背登时被冷汗浸湿半片。 他脑袋急转,嘴里却磕磕绊绊碾磨着: “这妇人来头稀奇,叫人看着有些......” 周围有人窃窃私语,偶有几句善意之音,惹得姜茯谣将神态一松,转身环视众人。 她这一转身,倒将人群里的气势又抽了干净,片刻竟无人敢再出声。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,一直站定不动的白术突然低声在姜茯谣背后提醒: “夫人,小心再生事端,不如暂且观虎据山。” 姜茯谣稍稍动了动肩膀,似是示意她并无惧平心动念。 只听她道出一句含着深意的话: “也好。区区市井三言两语,料得能更生多少难呢?” 姜茯谣正欲开口,追问这“官爷”究竟是何方神圣, 忽而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人群也随之骚动起来。 摊主眼珠子滴溜一转,趁着这乱哄哄的空档, 手脚麻利地将那锭“特制银”揣进了衣襟里,动作之快。 人群分开,走出一位身着锦缎的男子,身后还跟着两名膀阔腰圆的随从。 他径直走到摊位前,颐指气使地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百姓: “怎么?都聚在这儿做什么?不用做生意了?” 众人见来人气势汹汹,纷纷低头散开,不敢再多言。 摊主见状,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,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: “哎哟,张老爷您来了!小的这儿正要收摊呢,您有什么吩咐?”喜欢真千金重生:回府后她一身反骨杀疯了请大家收藏:(www.qibaxs10.cc)真千金重生:回府后她一身反骨杀疯了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