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筝心里一沉,“什么药?”
大夫没答,看向祝清,指着祝筝问道,“她是你什么人?”
祝清笑了笑,“是我妹妹,一母同胞的妹妹。”
大夫露出个放心的神色,才又看向祝筝,说了药的名字,“含宿子。”
祝筝从来没听过,“这味药是干什么的?”
大夫解释道,“益血填髓,补精滋阴。”
话落,祝筝和祝清面面相觑,大夫看出这两个姑娘年岁尚小,索性更直白道,“助孕。”
祝清愣了,祝筝傻了。
不等两个人有什么反应,大夫接着说,“不过以后千万不能再喝了。”
顿了顿,向祝清道,“你已有两月身孕了。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地,祝筝脸色刷白,如遭五雷轰顶。
见多识广的大夫见她这样反应,神情平淡,问了一句,“要开什么药?落胎的还是保胎的?”
祝清亦愣了许久,倒是比祝筝先冷静下来,垂着眉目道,“劳烦开副保胎的方子吧。”
直到大夫写好方子,包好四副药,祝筝都没回过神来,仍呆呆坐在诊桌前面如死灰。
医馆里人来人往,祝筝只觉得自己像坐在一处诡异怪诞的梦境里,身旁嘈杂的人声都像细细碎碎的鬼言鬼语。
这个毫无预兆的消息彻底把祝筝打懵了,懵到不知如何反应。
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祝清拎着药包站起了身,摸了摸祝筝的头,“筝儿,我们该走了。”
祝筝终于回过神来,像行尸走肉一样起身,望着祝清平静过头的脸,张了张口,一番番欲言又止。
“筝儿,我知道你想问什么。”
祝清神情很静,甚至看不出什么意外或起伏,像一个空荡荡的瓷瓶,柔声道,“对不起,现在我只能回你一句不记得。”
祝筝满口苦涩,眼眶都是酸的,见祝清这种反应,最起码没有排斥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,她更是心如乱麻,不想在这个时候追究太多伤了阿姐,只能强撑着笑了笑。
“阿姐为何要说对不起,我只是想问一问,待会儿要不要去买几件小娃娃的衣裳……”
方惜辰瞧见祝家的一双姊妹出来时脸色各异,祝筝扶着祝清先回了马车上,自己站在马车边上出神。
方惜辰小声问了祝筝一句,“进去时还好好的,出来为什么这副模样?大夫说什么了?”
祝筝没回,像个霜打茄子般地委顿不堪,方惜辰拍了拍脑袋道,“瞧我忘了,我这个忙不能问为什么。”
祝筝抬眼看了他一眼,勉强笑了笑,无论如何,方惜辰都是帮了忙,她不能对人家冷脸相向。
只会看最简单脸色的方惜辰见祝筝笑,只以为她好了,立刻问道,“阿筝,现在可以帮我的忙了吗?”
祝筝默了默,她没想到方惜辰要帮忙都不隔夜的,虽然这会儿没什么乐于助人的力气,但出于守诺的诚义,还是点了头。
“上次太傅大人说记得你,对不对?”方惜辰神秘兮兮地问,“这次你们又一起去接了三姑娘,理应更熟了些吧?”
祝筝莫名紧张了一瞬,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“……怎么了?”
方惜辰叹了叹气,“前儿个我从水云楼回去后,正巧赶上大哥休沐,便兴冲冲地告诉他说太傅大人请我喝了茶,结果我那木头瓜脑的大哥根本不信我,说我莫不是在说梦话,真真是气死我了!”
方惜辰掏出一把空白的纸扇,“所以阿筝能不能帮我个忙,请大人帮我题个扇面,什么字都成。”
接着,又一本正经地补了一句,“对了,不要问为什么!”
祝筝没想到是这么个忙。
何况她还用问为什么吗?他不是已经把原因全说出来了吗……
祝筝颇有些哭笑不得,但仍应了一声“好”,伸手接下了扇子。
事已至此,眼下唯一的线索只在太傅大人那儿,她不能坐以待毙。
这几日,一定要想办法同容衍见上一面。喜欢筝箫误:重生之错惹清冷太傅请大家收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