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,我作证!”吉瑛也站起来,“她只是看你看入了迷!真的没睡着!”
身后传来众人的一片哄笑。
祝筝的脸刷一下红透了,低着头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去。
容衍垂眸,凝向祝筝的发顶,“听困了?”
祝筝摇了摇头,脸色通红地辩解道,“夫子讲的太好,我就是听入神了。”
容衍抬脚下台,径直走到她身边。
她紧张地拽住了衣摆,忽然见他抬手,微凉的手背覆在她额头上,一触即离。
动作迅速又自然,自然到祝筝根本没反应过来要躲开。
堂上众人的目光交织,停顿了一瞬,接着马上看书看画,看门看窗,看桌看椅,各自忙活起来。
“三卷末的水行经,抄写一遍。”容衍忽然道。
祝筝拿着手里的经简翻了几页,还没找到三卷末,手臂就被容衍扯住了。
“回去。”
祝筝握紧了经简没撒手,这是后悔同意她旁听,要把她逐出课堂了么?
祝筝不太情愿,小小抵抗了一番,结果被容衍直接扯着手臂拽出了门。
“大人,我不是故意走神的。”祝筝亡羊补牢。
容衍却没应声,俯身一把将她横抱起来,脸色严肃的吓人。
一路无言,他大步流星地将祝筝抱回了竹庐里,一进门就把她直接按在了榻上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在发烧?”他沉着声问。
祝筝见他语气这么凝重,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,抿了抿唇,真诚认错道,“不知道……”
怪不得一阵阵发冷呢,她还以为衣服穿少了。
“躺好。”容衍紧锁着眉峰,“等我回来。”
没过一会儿,容衍便端着药碗回来了。
祝筝不敢怠慢,乖乖把药一饮而尽,容衍照例往她嘴里塞进来个糖球,那眉头却没松开半分。
她抹了抹脑袋上的冷汗,“对不起。”
容衍蹙眉更深,“为什么道歉?”
“因为大人好像在生气。”她诚实又本分。
虽然祝筝还不明就里,但据往前的经验来看,乖巧示弱在他这里总是行得通的,不妨试试。
没想到容衍这次却没接招,反问道,“为什么觉得我在生气?”
“因为……”祝筝被问的一头雾水,“我耽误了大人的正事?”
“正事?”容衍目光幽暗不明,接着发问道,“什么是我的正事?”
“不是上晨课么?”祝筝声音越说越小。
“……”容衍沉默了。
他一沉默便是不准备说下去了,祝筝顿觉大事不妙。
“我改一改答案可以吗?”她举起两根手指,“崇弘大师提过在等你带我上山,所以我猜大人的正事有两则,一则是为了回家看看,二则是为了替我解毒,但你们没继续说下去,我单靠猜也猜不了多少的。”
“要解毒须等月圆。”容衍缓了声线,将祝筝散落的发丝拢回耳边,“心急不得。”
“我会在那儿陪着你。”容衍又加了一句,“不要害怕。”
那儿是哪儿?害怕什么?
解毒不是把个灵丹妙药塞进嘴里就解了吗?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可怕解法?
看着他郑而重之的脸色,祝筝心里七上八下,“大人,这毒要怎么解啊?”
容衍没答,祝筝瞧着他,忽然想起那日他说“不必知道”的样子,也是这样的神色。
于是她赶紧换了一种问法,“解毒会很痛吗?”
“会。”
他倒是直白,一点善意的修饰都没有。
得知这个毫无余地的答案,祝筝心里的石头反而放下了两块。
痛就痛吧,对于这个老朋友她可是相当有经验了,中毒的时候可是险些被穿心,解毒的痛还怕忍不过吗?
这毒中的悄无声息,解毒还需等个月圆,真是贯穿始终的蹊跷霸道,恐怕不是等闲之辈解决得了的。
想到这儿,她抬头看向容衍,由衷感叹道,“幸好有大人在,我才捡回一条命,说不定还有机会长命百岁呢。”
容衍眉头始终未松,眸光潋滟的眼睛就那样停在祝筝脸上,似无风的湖面。
“待会儿把八字给我。”
祝筝一愣,“解毒,要用八字?”
容衍垂了垂眼睫,“嗯。”喜欢筝箫误:重生之错惹清冷太傅请大家收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