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年,晏非隐瞒着我的事情,实在是太多太多了。有些事情,我还可以猜出一二。绝大多数,我都像这样,摸不着头绪。
单就是他认云中昱做义父的事情,就很让我猜不透。如果说,云中昱是一般人也就罢了。就凭晏非那霸道的性子,便是他不肯,也被晏非迫着认了。
想那云中昱是什么人?大运皇朝的天子啊!又不是街头巷尾的张三李四,想认做义父就认做义父的。这天下间,谁又能强迫他做任何事情的?就算晏非再有权势,再过的霸道,那还能拧得过他吗?
所以说,这只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云中昱是出于自愿的认下晏非做义子的。这越发的让我感到疑惑了。
堂堂的一朝天子,又不是膝下无子。为着什么就要认了一个八杆子也打不着的普通商贾做义子?
晏非虽是有些权势,也可能大的连我都无法想像。尽管是这样,那这些权势,无非也都是身为天子的云中昱所给予的。若是没有他在背后撑腰,晏非就是再能耐,也终归是个无品无阶的商贾。朝中的那些大员们,甚至于恭王爷,又凭什么会对他礼敬有佳?
如若晏非此时是一名战功赫赫,驰骋沙场,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威武将军。又或是为官清明,深受百姓爱戴,政绩突出的文臣。本着奖励的意图,被皇上认为义子,以励后来者,那也还能说的过去。
偏偏他是个没有任何官阶,又毫无建树的区区商贾。凭什么能得到这样的恩宠?满朝的文武,竟然无一人提出异议吗?
这此个疑问,我理也理不清楚。只是心中隐隐觉得,这所有的一切,似乎都跟那些风铃有关系。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,我也不知道。
或许是这些时日以来,每每府中有客来访,晏非手中总是不忘拎着一串风铃。加之今日午后,云中昱来的时候,他也没把那串未及串好的风铃放下的缘故吧。
源于这样的直觉,我开始注意起晏非的一举一动。尤其是他坐在廊下,一如既往的串引着风铃的时候,我总是有意无意的跺到他的身边,试图从他娴熟的动作里,瞧出些端倪。
只是,很可惜的是,我连半分异样都没有看出来。比起市集上所卖的那些,晏非做的这些风铃,更精巧细致,选材也要更加的名贵。除了这些,我瞧不出有什么异常。
晏非似乎过于关注手上的动作,只是在忙碌之余,偶尔会抬头对我笑笑。见我的眼睛始终不离左右,便会说:“怎么,很喜欢吗?”
我便假意当真的道:“我若是喜欢,你便会送我一串吗?”
晏非的手顿了下,身体一僵。只是片刻,便又低头继续,听不出情绪的道:“我会送你的。不过,不是眼下,过些日子吧。过些日子,我送你一串。”
“何必等呢,就这一串吧?”我说着,随手就想要去扶摸躺在他手心里的坠珠。
几乎有些粗鲁的,晏非一把打掉我的手,断然道:“这串不行!”抬头望见我有些愣然的面孔,缓和了颜色,温柔的解释道:“这串我已经答应送别人了,你若想要,过些日子送给你。”
我笑笑,不甚在意的道:“既然已经有主了,那就算了。夫君,别忘记你说的,过些时日一定要送我哦?”
晏非点点头,我转身离了廊下。
他的神情,让我越发的感到我的直觉没有错,这些风铃一定有问题。
冥思了一阵子,我暗自有了计算。(未完待续)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