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张嘴就要现在看,韩牧已经挥手道:“你是管事,正好,我有许多的事不清楚,来人,将他带回县衙问话。”
管事:……
衙役们都去后院搬粮食了,这里只有一个段记事和小北在。
段记事在账簿和管事间犹豫了一下,最后还是决定尽力守住账簿,因此没动。
小北就自己撸了袖子上。
管事脸色大变,不由叫道:“大胆,你知道我是谁吗?我……”
小北抬脚就将上前阻挡的伙计踢到一边去,“你还能是谁?不和我一样是下人吗?论高贵,你还能比我高贵不成?”
小北撸了袖子一对多,将上来的伙计都打到一边,也不知怎么动作的,灵巧的转到了管事身后,一脚踢在他的腿窝,然后扭住人的胳膊。
管事杀猪一般的叫起来,大声求救,“三郎,三郎,快救我,快救我啊!”
姚季白则躲着小北走,悄咪咪地走到一边后冲韩牧讨好的笑了笑,“大人,我家在义县很有权势的,姚管事是我父亲的心腹,您还是放了他吧,不然后面的事只怕难做。”
韩牧自己就是纨绔,还怕这个?
闻言冷哼一声道:“有何难做的?本县是县令,义县最大的官儿!”
姚季白:“……但您管理地方总是需要人的。”
他再次强调道:“我家在义县很有权势的。”
韩牧皱眉,“你家在县衙里有人?”
姚季白含糊道:“总有几个朋友的。”
韩牧就幽幽地问道:“不会是赵主簿和薛县尉吧?”
姚季白没说话。
韩牧就瞥了他一眼,道:“你可知,作为县令,我是有任免主簿和县尉之权的,他们不听话,我大不了换个主簿和县尉就是了。”
而且赵主簿和薛县尉可不会站姚家那头,至少现在是的。
姚季白问道:“那要是换的人也不听话呢?”
韩牧冷笑:“难道你们姚家还能在义县一手遮天?”
姚季白摇头,“我家不能,但加上我大哥的岳丈家就有可能了。”
“你大哥的岳丈是谁?”
被压住的管事听到姚季白竟然跟韩牧推心置腹起来,气得鼻子都冒烟了,不由大叫道:“三郎,此是恶人,此是恶人啊!”
都什么时候了,你能不能不要看脸了?
姚季白总算恢复了一点儿神志,他冲韩牧笑了笑后道:“大人,你就是现在押走他,后面也要把人送出来的,何必如此麻烦呢?不如现在不抓。”
韩牧俊脸一沉,问道:“以前也有县令抓过你家管事,最后不得不放人?”
姚季白点头,他道:“我父亲说了,人可以不读书,但不能不吃饭,而我姚家管的就是义县上下吃饭的事儿。”
韩牧点头,“看出来了,你家果然有恃无恐,直接与本县这样说,就不怕我铁了心办你们?”
姚季白很自信的摇头道:“你办不了,我家在上面还有人呢。”
这一下韩牧感兴趣了,连忙问道:“你家上面有谁?”
姚管事几乎要绝望了,在小北的压制下努力的仰起头要看姚季白,还想张嘴阻止,小北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巴,不给他叫。
谁知姚管事没阻止,姚季白却也没说,他摇头道:“这可不能告诉你。”
姚管事松了一口气,看来三少爷也没有完全被美色冲昏头脑嘛。
韩牧见他不说便不是很感兴趣了,哼了一声道:“你家上面的人再大能有我大?”
姚季白一脸高深的模样,“大人要是背后有人,又怎会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当县令?”
韩牧被噎了一下,然后就抬着下巴道:“自然是为了对付像你们姚家这样的地方豪强,还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了。
”
姚管事闻言,彻底放松了,跟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不动,由着那俩人斗嘴,泄露出更多不应该让对方知道的事。
小北都忍不住叫了一声,“二郎,您当这是唱戏呢,这些事是不能露出来的呀。”
韩牧不在意的挥手道:“告诉他又怎么了,难道他们还能真换掉我这个县令不成?”
反正都不是真的。
而且,他们要是真有本事换掉他,他还得感谢他们呢。
这么一想,韩牧越发兴奋,卖力的道:“像你们这样的人家,鱼肉乡里,以为上面什么都不知道吗?”
姚季白脸上的表情一滞,也认真起来,“大人慎言,我姚家虽然不敢说一直公正为民,但也是良善之家,我说我家上面有人,只是不想您无故针对我们。”
韩牧一脸惊奇,“这话你真信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