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“人没有求生欲是无法存活的。”
“我告诉她,塔莎莉那妇人因为指认了她的真身,然后被动受到了死灵巫师的诅咒,她渐渐变得越来越美。”
“刚开始她还心情很好地四处炫耀,但后来她越来越美了,如同她举报的那些人一样美得惊人。她开始恐慌了。”
“那个时代,美可不是什么好事,所以她也被抓了起来。”
“塔莎莉无法辩解。因为她无端变美是没有任何理由的,这只会让人联想到她学了黑巫那一套,然后就被绑到火刑架上烧死了,死前还叫嚣着自己不是女巫。”
“但真正被她害死的那些女孩是真的回不来了,不是吗?”
李达伦的话几乎是想到哪说到哪,完全不着边际,但联系那个神学笼罩的时代背景,却又完全合乎情理。
安依萱没有打断对方的话,这时候天空已经大亮,但她仍然想听这老爷爷再讲讲,他所描述的那些故事太吸引人了。
里面每一个人物似乎都有他们的思想,他们的血肉,就仿佛真实存在过的人一般。如果不是确认对方就是个普通的老头,她会以为对方所说的那一切他都经历过。
“我说了那么多,王槿之还是低着头,我看不到她的神情。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所以沉默了一会。我觉得她或许很伤心,但我还是在她耳边絮絮叨叨。”
“基本上都是我在讲,她在听,显得我异常的聒噪。”
“但没办法,我不能让她沉浸在那种悲伤氛围了。但她这时候却抬起头,她居然在笑。”
“我设想过王槿之许多许多反应,唯独没有考虑过,她在笑——抱着逝去的人在对我笑。”
李达伦这句话说的,安依萱寒毛都一粒一粒炸起了。李达伦注意到女孩被吓到了的表情,解释道。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没有说王槿之不难过。”
“虽然流露在她脸上的不是苦笑,也不是悲伤无助的笑,而是有些疲惫到极致的苍白笑容。”
“但事实上我的直觉是对的,她确实殉情了。”
“我想她是追随那个孩子去了。”
其实在得知那孩子的名字时,李达伦就模模糊糊猜到这个结局——王槿之大概是专门为了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的。
尽管王槿之从来没有说过程晚吟是她的恋人,但我觉得她就是追随那个孩子去了,追随那个…在我那世界里华国叱咤风云的天才少女程晚吟。
她青梅竹马的爱人。
李达伦跟安依萱说。“你知道吗?传奇巫师是最接近神的存在。”
“除非是大恐怖或者寿终正寝,没有谁能杀死传奇巫师,除非对方自杀。”
“我看着她在我面前化作了雪人,然后被太阳笼罩快速融化着。这种自杀是不可逆的,很快她在我的注视下,融化到了腰部,依旧紧紧抱着那个孩子。”
“她那时候腰部已经与地板相贴,不断有晶莹的水滴从她身上滑落,在程晚吟跟前聚积了好大一片水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