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转身离去时,他的手已经被鲜血染红。
沙沙--
杂点占据画面,张露关闭投影。他和黄友友对视一眼,发现对方也是同样的面色沉重。
看来这就是宁迦渡退学的原因。
被研究院最大的领导性骚扰和逼迫,认谁也待不下去。
宁迦渡的遭遇太过意外,他们都感到一股愤懑与无力。
谁不愤怒呢!本该大放异彩的天才科学家被一个禽兽毁了!
再看景泽阳。
高大的男人依旧维持着低头观看的姿态,他们瞧不见他的表情,只能看见他扣住桌沿的手背筋骨凸起,其下薄铁制造的桌面已经变形。
黄友友义愤填膺道:“景队,我们这就去揭发许光熹。这个录像就是证据!”
半晌,景泽阳才摇了摇头。
“不够。”他直起身,暗沉的眼眸像无底的黑洞,压抑着某种令人生畏的情绪。
“这个录像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,画面也太模糊。”
“我可以做!”张露也激动道。
“我是做历史故事剪辑的。经常碰到需要修复的老视频。这一段录像一看就是从被删除的存储器里恢复回来的。只要有时间,我能把它还原到80%。”
景泽阳点点头。
“好,那就交给你们了。”他神情并未轻松多少。“先不要打草惊蛇,等我找到宁迦渡,再和许光熹算总账!”
告别张露和黄友友,景泽阳走出家属院。他在中研院遍植梧桐树的校园里穿行,没多久停在一棵树下。
他一动不动地站着,双拳在身侧握紧。如果这时有人经过,定会被他周身爆发的强烈戾气震慑。
在那两个年轻人面前他勉强控制自己,现在四下无人,情绪便再也无法抑制。
录像里的宁迦渡手握瓷片与人对峙,单薄的背影,细瘦的手腕,整个人就像他手中的瓷片一样脆弱。
录像没有拍到宁迦渡的脸,景泽阳无法想象那个从来冷清的人拼命起来是什么样子。
他该是怎样的绝望,才会孤注一掷,为了自保伤得满手鲜血!
而当他被那个混蛋欺负的时候,自己在干嘛呢?还是个警校生,每天过得没心没肺。
屏幕上黯淡的血浸染到了景泽阳眼中,如同得知宁迦渡的身世时一样,后悔与恼恨再次席卷而来。他咬牙,手臂狠狠砸在身侧树干上。
高大的梧桐撒下几片落叶,悠悠落在他的脚边。
沉重的呼吸声过了许久才逐渐平复,他放下手臂,强迫自己从情绪中抽离。
不管怎样,他已经越来越接近真实的宁迦渡。他一定能找到他,救回他!
冷静下来后,景泽阳边走边思索着。迄今为止,他的调查从特装部队总部到警察局再到中研院,每一步都收获颇丰,然而就是这么顺利,使他再一次浮上种怪异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