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公仪奈启唇说道:“哥哥们,我们不如在炕床上守夜吧,说不准这半夜还会有人叫我们。”大家也睡不着,转移到炕床上,盖着被子,公仪奈才觉得身上热了。四皇子平时最莽撞,此时也是,他压低声音问道:“五哥,你知道父皇为何召我们入宫吗?难道只是单纯的侍疾?”皇帝身旁的人,那个不必他们这群儿子照顾的好?就算他们在,也是看着别人照顾父皇,最多陪着说说话罢了。“嘘。”五皇子道:“你要累了就睡吧,有事我们喊你。”四皇子心内叹气,拉起被子躺下。公仪奈靠墙看着目光落到她身上的五皇子,她冲对方一笑,对方点点头,两人似乎都在等着什么。其实公仪奈是知道一点消息,想必五皇子应该也知道,因为这次侍疾是三皇子求来的,他多次上奏说担心父皇病体,想要侍疾,父皇推辞多次,在前太子死后却突然同意,还是在深夜急召众位皇子一起侍疾,这里头必定有什么隐情。公仪奈头靠着墙,被火炕熏得昏昏欲睡,安静等着。在他们看不到皇帝的寝居内,三皇子端着一碗汤药,侍奉皇帝喝。“父皇,您就别生气了,生气伤身体,儿子伺候您喝药。”皇帝穿着黄色寝衣,手上拿着一串佛珠在滚,他靠着宫人垫高的枕头,眼睛看着手里的佛珠,三皇子端了一会药,不见父皇应声,他胆大地抬起头,却见父皇一双暗沉的眼睛正盯住他。三皇子心里一惊,听到皇帝问:“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生气?”三皇子压下心里的惊疑,摇头道不知。皇帝冷笑:“因为那庸医竟然说我儿是被毒死的!堂堂一个皇子,就算不是太子,他也是我的血脉,竟然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对我儿下手!你说这世道可不可怕?我还没死呢!”三皇子低头咬住唇道:“孩儿不知,二哥竟然是被毒死的!”“二哥?你还认他是你二哥?”皇帝啪地甩手,手上的佛珠打在了三皇子身上,绳子断裂,珠子噼啪掉了一地,向四面滚动散开,“你怕是连我这个父皇都不想认了!”三皇子手上还端着皇帝的药,在佛珠砸过来时他下意识抬手挡脸,那药没拿稳,瞬间撒了他一袖子,三皇子脸也冷了下来,他站在那里阴晴不定地望着皇帝,突然疯狂大笑了起来,“你既知道是我做的!又何必来质问我!”瞬间摔了药碗,三皇子猖獗道:“老不死的!我忍你很久了!让你立太子你不立!竟然还让我发现你去探望二哥,那个废物有什么好值得你喜欢的?不过是占了个嫡长!”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?现在这宫里全是我的人?我让你即刻传位给我!”皇帝坐起身不动,他胸腔起伏。“我竟然养了个你这么个狼子野心的玩意儿!”“有能者居之,老不死的你太老了,是时候让位了!”三皇子站在那里,外面喊杀声已起,他阴恻恻地威胁道:“我不想杀你,你只要即刻退位让位给我,我就饶你一命!”皇帝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他,不语。三皇子知道这皇帝老儿还没放弃,他也不急,就这样那样站在那里享受般的听外面兵刃交锋的声音。过了一会,门被一脚踹开,三皇子迫不及待地问:“都控制好了吗?”他笑容却僵硬在脸上,来得不是大皇子,而是南梁王公仪雄飞。公仪雄飞身披铠甲,手握一点寒光,进殿对三皇子熟视无睹,跪在皇帝跟前:“恕臣救驾来迟!”皇帝先是诧异,“怎么是你?”转而又安心了,他看向自己的不孝子,问公益雄飞要剑,“剑给我!”公仪雄飞担心地看向皇帝,义无反顾地把剑交了出去,皇帝一剑就捅向三皇子,“逆子!”等到公仪奈等其他诸位皇子赶到大殿时,叛乱已被平息,主谋是三皇子和大皇子,皇帝怒斥儿子不孝,气得差点厥过去。一夜过去,公仪雄飞亲自给皇帝守门,皇帝却睡不着,问他怎么知道进宫,公仪雄飞这才说道:“是六儿给我递得信,他说宫内气氛不对,让臣弟时刻备着。”皇帝叹气,“他倒是个好孩子。”“我儿也跟我夸他来着,说世态炎凉,被贬后竟然只有小六有兄弟情谊,还记挂着他。”公仪雄飞看着哥哥这样,他迟疑道:“哥哥可是后悔了?”称呼一换,皇帝也垮下肩膀,他长叹一声没有做声。其实悔了,早就后悔了。前太子是他一手拉扯大的,怎么能不后悔呢?清晨事止,三皇子被皇帝捅了一剑,关起来疗伤,大皇子被关在监狱,皇帝还没有发话如何处理他们。早朝公仪奈和四皇子,五皇子,脸上都挂着黑眼圈,昨晚宫内兵变,也有提早得到消息的人家,皆寒蝉若噤,尤其是平时和三皇子交好的臣子更是抖得如筛糠一般,大殿内气氛压抑。皇帝坐在上头,把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,一晚上时间够他找出三皇子同党,他仅仅是一句去,就有不少大臣被拖出去,血溅当场,公仪奈垂目,以前她还会因为这血腥场面而感到害怕,现在她已经是面无表情。皇帝说道:“这天下是公仪家的天下,也是朕的天下,朕只是老了、病了!却不是死了!公仪项和公仪桓罪无可恕!当斩!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