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什么叫她心里有数就行?周黎坐在化妆镜前,门外来了声音。“夫人,主子让把这些首饰拿来给你。”周黎挑眉,她打开门,看侍女端着一大盘的东西,掀开红布,一个红木箱子里赫然装着各种各样名贵的首饰。公仪奈这是把压箱底的首饰都拿出来了,要确保让她做实一个备受宠爱的宠姬形象。周黎笑纳了。毕竟哪个女孩不爱这些珠宝。“郦夫人好了吗?”到了出发时间,公仪奈问道。侍女红着脸道:“郦夫人马上就来。”千呼万唤始出来,周黎身披一身妖艳紫色,眼角用紫绿二色眼影拉长,额贴花钿,虽然作为侍妾她不能穿正红色,但身上的紫色却比谁都亮眼。她柔夷轻柔地攀上公仪奈的肘腕,“王爷~”故意恶心公仪奈。公仪奈却仅仅只是瞧她一眼,面无表情道:“好了就走吧。”哼,装。周黎心道,放开手,拉紧自己紫色外衫。她今天别出心裁,内衬青绿色,外罩紫衫,手摇团扇,身姿若杨柳,额发披肩,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,宛如从仕女图上跑出来的人,眼角的那颗黑痣,栩栩如生,更给她增添了一分柔媚,说她不是从勾栏院里跑出来的,都没人信。车上,周黎和公仪奈分坐两边,泾渭分明。周黎瞅公仪奈一眼,故意往她那边坐了一点,公仪奈还是手捧着手卷,周黎再移,终于靠到了公仪奈,还没等她施展自己的手段,公仪奈手往里边收,衣袖轻轻地擦过周黎的掌心。“坐过去。”公仪奈道。周黎撇撇嘴,问她:“书有我美吗?”公仪奈瞟她一眼,“书中自有黄金屋……”周黎拉长语气,“是是是,书中自有颜如玉。”“颜如玉是比我好看是吧?”公仪奈放下书,抿唇问她:“你在闹什么?”“闹?”周黎眨眨眼,“妾只是与书争宠罢了,王爷难道看不出?”公仪奈眯眼,重复道:“争宠?”周黎坐了回去,把玩着自己的小辫子,漫不经心道:“你不是让我当好一个宠妃吗?”公仪奈勾唇冷笑:“你倒是挺会扮演的。”“还没上台,这戏就开始唱了。”周黎扬唇对公仪奈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,“妾这不是担心等到上了台,王爷也对妾如此冷淡,露了怯怎么办?”“这出戏想要唱好,可不能让妾一个人独自唱独角戏呀。”公仪奈收回表情,她低头继续看书,淡淡道:“我会配合你,但不是现在。”周黎手指绞着头发,白了公仪奈一眼。真真是不解风情。她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头,马车走了很久,才到三皇子府。三皇子建府时没有用内务府画出的地,而是自己找得地方,因此距离兄弟们都远了些。周黎挑开车帘望了眼三皇子府,可谓是雕梁画栋,富丽堂皇,就是现在马车所走的这条路都走了半会,足见三皇子府之大,公仪奈的府邸跟三皇子相比,简直就是茅草屋比亭台楼阁,不堪一击。周黎见前面路面堵死,往来的达官贵人,占了一整条街,看这热闹样子,想必这次三皇子府上的百日宴,整个朝廷的人都来了。周黎放下车帘,嗤笑一声。圣人还没死,就如此招摇,三皇子有些得意忘形了。“笑什么?”马车里的公仪奈突然问道。周黎看向对面,眼珠子一转就说道:“我笑你有机会了。”公仪奈把书放好,神色冷淡,“你在说什么?”周黎嘴角翘起:“今天过后,风言风语就会传遍京城,怕是陛下要立储了。”公仪奈狐疑地看向周黎,周黎轻笑:“你且等着,怕是明天就有人要上奏陛下,立三皇子为太子,他若为太子,你是马腿,他若不是,这不是你的机会吗?”公仪奈垂眼,“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,轮不到我。”“四皇子和五皇子的母族,曾牵扯进科举舞弊大案之中,他们其中一个登基,怕是天下的读书人都不服,这不是你的机会,是什么?”“你怎知父皇不会立公仪项为太子?”公仪奈嘲笑周黎,“三哥现在很受父皇赏识,大家都说他会是下一任太子。”“要不我们打个赌。”周黎嘴角肆意笑着,“我赌三皇子不会是太子。”公仪奈看着她,眼前闪过公仪复的脸。真是做过夫妻的人,连说话都这么相似。“不赌。”公仪奈闭眼省神,看这道路拥堵的情况,估计还要等一会儿。“你是不敢?”周黎狐疑地望向公仪奈,她怎么不上钩呢?公仪奈闭着眼睛像是在参禅悟道,“我有什么跟你赌得必要吗?你不是都说了,左右都是与我有利,那我不如等着便是。”周黎丧气地垂下肩膀。公仪奈这几年真是越发的能沉住气了,简直是油盐不进,令人捉急。就像是一拳头打进了棉花里,不痛不痒。马车慢慢移动,原来阻塞的道路终于通畅,到了三皇子府,周黎和公仪奈下了马车。周黎被迎到女宾区,公仪奈到了男宾区。听到通传,六皇子府竟然是一个侍妾来,坐在高位的公仪三春原本就不爽的脸,现在更不爽了,她觉得公仪奈就是故意在打她的脸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