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故意找茬,可惜公仪奈不接茬,仅仅是看着她,像是在说,怎么不走?周黎无奈。公仪奈太稳了,稳到周黎看到她,就觉得她不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,但刚才的事情又让她很不舒服。难道大半年不见,就会改变一个人吗?周黎心中有怀疑,有疑问,又无法问出。周黎在前边带路,这回她走慢了。公仪奈渐渐走到了她身旁,两人并行,周黎抿住嘴巴,一声不吭,等待公仪奈说话,想听她的解释,可公仪奈嘴巴可比她稳多了,一路走到主帐,一声不吭,把周黎气个半死,在心里憋坏了。进行了通传,南梁王不在。他前面就说自己巡视去了,侍卫去找南梁王通传,主帐里就剩下周黎和公仪奈,公仪奈垂目,自顾自地闭目养神,完全没有见到周黎的喜悦,周黎的心渐渐凉了,她也怄气坐下。等了不久,主帐外听见马的嘶鸣声,是南梁王接到消息回来了。南梁王进来就拱手道:“抱歉,我来迟了。”公仪奈站起来作揖:“南梁王,我奉圣人之命来看粮仓,还请南梁王行个方便。”“可有圣人手谕?”南梁王问道。公仪奈看向周黎,周黎把圣旨交上,确认无误后,南梁王笑道:“六皇子要着急我这就让小儿带吾的手令去粮仓。”公仪奈点头,南梁王把自己的符令给了周黎,“你带六皇子去吧。”周黎接过点头,两人原路返回。公仪奈长在宫中,自然学了宫中的作派,走路不快不慢,不急不缓,翩翩公子。周黎原本在宫里也是这样,来北疆后接触的都是糙汉,又随时要出兵,吃饭慢了,可能这顿饭回来就凉了,干活慢了可能回来都忘记自己要干什么,逐渐养成了快事快做,连走路也是不由得就加快速度,她一加快就把公仪奈落在后面,只好等着,来来去去,等了好几次,周黎瞪眼:“你就不能走快点?”公仪奈稍微加快速度,走得还是慢。周黎急了,又不能把公仪奈撂这里,这可是军队大本营,随时有巡逻的人,对不上口号都能给当奸细投进大牢里,况且公仪奈第一天来,是个生面孔。周黎只好陪着她慢慢走。公仪奈看着周黎,突然出声:“你很适应这里。”“啊哪里?”周黎被她说得有些发懵,半天发反应过来,她还在生气刚才的事情,公仪奈为什么不阻止,但人家又好不容易跟她说话了,周黎老实道:“这里的人没那么多心眼,大家都很好相处。”公仪奈轻笑,“怪不得。”怪不得把原本原本虽然跳脱但依旧谨慎的人都能变得鲁莽,连携带圣旨的人都敢打,这要回去参他一本不尊圣上,这一年在北疆怕是就要白干了。公仪奈叹气。被周黎听到了。她挠挠头,“你再担心什么?要是担心我刚才揍了人,我揍了就揍了,他还能夺去我世子之位不行?圣人可喜欢我了。”公仪奈笑了起来,眼梢眉角轻抬,自是风情万种。周黎看呆了。这一年公仪奈也张开了。她以前是那种精致的好看,好看是好看,但就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,现在则如朝阳,如晚霞,绚烂夺目,仅靠一张脸就能吸走无数目光。周黎以为她已经习惯了公仪奈的好看,但大半年不见,她似乎又没有习惯。周黎觉得,美貌是公仪奈最大的武器,它的杀伤力之大可以轻易左右人的意志,但好像公仪奈没有这种感觉。她寡淡地,不怎么笑得活着。周黎嘀咕:“你在北疆出门办事记得戴个帷帽。”公仪奈:“?”周黎咳嗽:“你没见街上的小姑娘大婶们都会戴吗?北疆风沙大,小心把你脸变糙了。”公仪奈看向周黎已经变成小麦色的肤色,她再看看自己的指尖,依旧白皙。“不用。”她道:“你这样也挺好。”周黎小声:“小心你回去京城的闺秀们都看不上你那糙样了,还是准备上吧。”公仪奈心道正好。她最近正头疼那些说亲的人。周黎见公仪奈没往心上去,就知道她没当回事。心里叹气,北疆民风彪悍可不是说说的,不是她吹,长公仪奈这样好看的小伙子,那是会被姑娘直接抢回家去的。检查了军队的粮库,还有几处地方。公仪奈不想等,让周黎直接出发,周黎回家看母亲的想法也破灭了,但她也没生气,走到街上见大姑娘小伙子都盯着她们,她找侍卫小声耳语几句,找了一家布料店,买了一个帷帽直接亲手给公仪奈戴上。公仪奈看着周黎愣怔。周黎咳嗽几声说道:“太阳大。”公仪奈勾唇笑了,没有点破她的小心思。众人一路打马,一天之内跑了三座城市,还有六座城市,夜里错过住宿,在一户农户家里睡觉,担心公仪奈,周黎跟她挤在一起睡。公仪奈起初有戒备心,但周黎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,听到从他嘴里扯出的小呼,公仪奈才放下戒备,闭眼睡觉。周黎究竟是个武将,体力比公仪奈一个文人强。她刚睡沉,周黎就睁开了眼。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公仪奈一眼,周黎继续闭眼,在北疆周黎已经很习惯抱有警戒心的睡觉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