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公仪奈眼睛低垂,“我还可以帮你。”公仪项嘴角勾起,最爱看这些人在他面前撕下伪装。“你能帮我干什么?”“南梁王府。”公仪奈说道。“我知道你一直想收服南梁王府,但对方始终不肯站队,但如果你相信我,我会帮你收服他们。”公仪项挑眉。他身边的谋士都说南梁王府是一块硬骨头,但如果能拿下,他将高枕无忧。但南梁王是忠实的保皇党,除非圣人发话,不可能偏向某一方,但公仪项怕的就是他偏。因为虎符在圣人手上,能调动兵权除了圣人就是南梁王了,万一南梁王有了其他心思,他没有兵权,靠一群文人能干什么?不为他用者,不如消失。公仪项也不是很相信公仪奈,但他看着公仪奈说:“你和南梁王世子不是知交好友吗?你能下得去手吗?”“正因为如此,我才更能打动他们。”“为什么?”公仪项问:“你帮我除去太子,可能是为自保,现在又多余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?”公仪奈垂眼,但膝盖却渐渐弯曲,单膝下跪对公仪项说:“我觉得你最有可能走到最后!这是我的诚意!”公仪项畅快大笑,好像已经登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。他说:“好,我等你的诚意!”在京城待了四个月,大戏落幕,周黎也要返回边疆。这次回来除了述职,周黎基本每天都要进宫跟圣人说明北疆的情况,跟兵部探讨军务。在她将要回去的前一周,兵部同圣人终于定下了面对鞑靼的方针。西边有山脉阻挡,北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,鞑靼比契丹更危险。草原没有遮挡,对方完全可以长驱直入,而且再往北都是冻土,对方只能在北疆活动。而且今年春季雨水不丰,怕是年底草原的草也长得不旺,恐怕对方又会过来劫掠。周黎打马回家,高兴的不得了。圣人同意她的方法,在草原事先建补给站,抹清鞑靼动向,等秋天第一批粮草到达北疆就对鞑靼出手!周黎本不好战,但在北疆,没有人不恨这些蛮夷。对方只要缺粮就来劫掠。女人一应掳走,男人就地杀死,不管是小孩还是老人都逃不脱对方魔爪,简直防不胜防。对于庆国来说,鞑靼就是敌人!刚过街口,周黎勒紧马绳,前方站着一人正在等她。周黎下马,“你怎么出宫了?”公仪奈长袖过膝,穿了一身蓝色,气质干净,看到就令人不由得心静。周黎拉住马绳,身后的侍卫一应下马。仙诸赋公仪奈说道:“我听到你要回北疆,特意在这等你。”周黎笑道:“我本来要约你的,但听闻你最近受到圣人赏识,让你去南方收粮,想你忙碌,还以为见不上了。”公仪奈看着周黎无忧无虑的样子,她真羡慕呀,但事情已经走到这地步,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,她无家无势,有父也如同无父,兵行险招,只要她不踏错,最后的胜者不一定是别人。公孙奈已经看清。弱肉强食,弱者依附强者生存。她要一步步拉下强者,做最强的那个。公仪奈微笑,神态自若。“所以我来见你。”周黎把马缰交给下人,她和公仪奈在街上漫步走着。“最近看你在宫里混得不错,二哥那事没有牵扯到你,真是太好了。”前太子被废立,不能再叫太子,他在宫中排行二,叫声二哥不为过。公仪奈只是笑笑,没有多说。周黎见她安静,叹气道:“你这性子倒是一天比一天左了,我走了,也不知有没有人找你说话。”“你就够吵了。”公仪奈说笑,“再来一个你,我可受不了,前不久我还见老七和老八抱怨,现在学堂就剩他们两个,老三老四也闭门不出。”“他俩啊。”周黎叹气,“被吓到了吧。”“倒是你,听说明年圣人要放你们出去,你的府邸内务府可有上心?府上大大小小都建好了吗?”公仪奈笑道:“你比我老仆操心还多,我总归是皇子,内务府敢糊弄我,可不敢糊弄圣人,这可是圣人交待的事情。”周黎道:“毕竟是你要住的地方,自己还是要多操心些,你要有不懂,就来我府上,当初南梁王府建府的老人还在。”公仪奈点头,周黎又说道:“南边有瘴气,你去收粮也小心些,带些药剂。”公仪奈听着,心里泛苦。南梁王世子是除母亲和老仆外对她最好的人了,这等人要被她伤害……公仪奈因为世情冷暖而僵硬的心,都快要被周黎暖出一条缝。长街不长,很快走到头。周黎上马,与公仪奈告别。“此一别,不知何时还能相见,祝君安。”公仪奈抬眼,街角一株杏花盛开,在周黎身后飘摇,一瓣白花落在她眼角,她不由得轻眨眼睛,花瓣掉落。“祝君一路顺风,鹏程万里。”周黎挥手,马蹄清脆,路过公仪奈。她站在街角看着公仪复走远,心里知道,这可能是最后两人和平的时机。三十五秋,北疆粮库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