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公仪复是她在宫内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,她性情不拘小节,跟贩夫走卒都能随意聊天,对待下人也随和亲近,所以人都愿意聚在公仪复身边,公仪奈也不例外。在她身旁感受不到歧视,只有欢乐。太子看时候不早了,让她们回养英堂学习。路上周黎叫道:“喂,公仪奈你可要赔我。”她手搭在公仪奈肩上,整个人靠在公仪奈身上,懒洋洋的跟没骨头似得攀住,在她耳旁吐气。“耽误了我的时间,还有我的午休,你想怎么赔我?”公仪奈侧脸看公仪复,她长相精致,像泥塑出来的,肤色如玉,乌发如云,垂眼看人时无端多出几分动人,星眸认真道:“你想我怎么赔?”一副全听公仪复的样子。周黎摸着下巴,故作贪婪。“那下午书画课?”“我帮你可以,你也要自己动两笔。”公仪奈驮着公仪复继续往前走,像是老马驼物。两人刚进养英堂,七皇子和八皇子就追打过来,一人一边拽住公仪复的衣袖。“公仪哥哥你评评理!明明是他错了,非要说是我错了!”七皇子拽着公仪复右边,八皇子拽着左边,愤愤不平道:“明明是你错了!”“公仪哥哥你说!”两个小家伙齐声道。“停停停!”周黎耳朵都要被吵聋了。“一个个说,是怎么了?”“我说孩子是树上结果,掉下来的,所以是瓜熟蒂落,他非说是从河边飘过来的,因为他每次犯错,娘娘就说把他扔回河里。”周黎哭笑不得。“你们两个小不点,讨论这个做什么?”七皇子小声道:“太子哥哥不是选妃了?听说马上就要生小弟弟了。”“傻,那是你们小侄子。”“那小侄子是怎么来得?”八皇子仰头问。周黎本来想解释,看公仪奈直接越过门槛,往座位去,把她扔到了这边,她嬉笑道:“我也不知道,不过小六肯定知道,她学识最高,你们去问她吧!”两个小人迟疑一下,毕竟跟公仪奈没怎么接触过,尤其是她常常一脸冷清,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。但究竟是好奇占据了上风,两个人追了上去。“六哥!你说小孩子是怎么诞生的啊!”“是树上结果?还是河里飘来的?”公仪奈刚坐下准备上课,被追过来的问题砸得一脸懵。他俩刚不是在问公仪复,公仪复怎么没糊弄过去?七皇子和八皇子一脸好奇地跪坐在公仪奈身前,周黎慢悠悠地走过来,一脸促狭:“好小六,你就为弟弟们解答一下疑惑吧,哥哥我也想知道,孩子究竟是怎么生出来的。”公仪奈正襟危坐,耳朵却渐渐红了。“六哥?”“六哥你说啊!”两小不停追问,公仪奈不仅耳朵,脸颊也红了。一向聪慧的她却不知从何开口,僵持在原地,倒是周黎看够了笑话,才慢悠悠地说道:“想必这生孩子学问颇深,你们六哥也没参透,那就这样,等你们六哥参透了,再给你们讲好不好?”“啊这样啊。”七皇子不高兴地撇嘴,“那谁知道?”“总有人知道这事吧?”八皇子也说。周黎笑呵呵道:“等你们娶妻就知道了。”“哦。”两位皇子发出失望地声音。下午的课程安排一般是琴棋书画、骑马射箭,今天是书画,周黎最头疼的科目。教授这个科目的吴太傅最爱点评各位学生的作品,曾经点评周黎的画作是画虎不成反类犬,难登大雅之堂,最近评价倒是好了很多,但也不过是睁一眼闭一只眼,放过这不开窍的学生。周黎和公仪奈桌子并齐。公仪奈提笔悬腕,左手搂住右手的袖子,在纸上写字。她的字很中庸,最擅长小楷,不露锋芒,却又不是那种软趴趴的字体。周黎挥毫,随意写就,就把笔扔了。她的画一般,字却写得好看,草书如游走龙蛇,颇有大家之气,挥毫泼墨之间灵动肆意,跟她性格相仿。吴太傅在周黎桌旁站了半天,又点头又摇头。遗憾南梁世子性格跳脱,书画不分家,字写得好,这作画却总是静不下心来。看完各位皇子最近的书法成果,才开始今天的绘画课程,基本技艺已经讲完,吴太傅留下今天的课堂作业,让大家画肖像画,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别人,周黎自然不耐画自己的,盯上了公孙奈,她不怀好意道:“小六你不是要赔罪,当我画像人物好不好?”公孙奈身子一僵,无可奈何地点头应了。晚上宫门要落锁,周黎要回家,她约明天公孙奈到府上作画。明天是休憩日,周黎小憩在家本来想出去玩,奈何吴太傅布置了作业,本想让公孙奈代劳,周黎一想,更想看公孙奈坐那不能动的难受样。得罪了她,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免了去了。公孙奈自己没有出宫的权力,去回禀太子。太子听后给了她出宫的权力,还让公孙奈去看看南梁王府的世子妃是谁?实在是京中都无人知道世子妃人选。这人总不可能是从地里长出来的,没有一点音讯。公孙奈低头应了,拿着太子赐下的令牌她心里叹气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