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不管!她考上大学的学费怎么办?平时的生活费不都是我们再给?兵兵也要中考了!要找好老师补课!这补课费你管过吗?你妹妹当时没嫁给好人, 生了个丧门星,拖油瓶!”仙注夫贝大为低吼道:“行了!钱给我!下次我不让她回来就是了!”贝夏在门外握紧拳头, 洗到发白的校服套在削瘦的肩上,她肩膀上背得书包还没卸下来,贝大为打开门看到贝夏,从愁苦的脸上挤出一点笑,他伸出手, 把钱递了过去, “这是你的书本费, 你这个月就别回来了,继续住校, 钱,省点花。”贝夏没伸手,白大为硬塞进她手里:“拿上吧,你舅妈给你的,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。”舅妈跟在身后,看见贝夏翻个白眼说道:“别,可别!你妈当时看不上我,我也看不上她生得!你最好滚得远远的,一辈子别回来才好!”“你说什么胡话呢!”贝大为怒斥。两个人又要吵起来,贝夏捏住钱,身体颤抖,她眼圈发红,一言不发的转身跑了。“瞧瞧,这德行!拿了钱连声谢都不说!谁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啊!”贝夏越跑越快,把非议都甩在身后,她在大雪中疯狂奔跑,恍惚化作了一道风,穿过了所有的流言蜚语。“这孩子真是。”“她爸妈好像是要回来给她过生日才上了那班飞机。”“可惜了,年纪轻轻就死了。”“她家还有人吗?”“有个舅舅。”“这么大了不好养啊。”……父母葬礼上那些话似乎又回荡在贝夏耳中,贝夏腿一软,狼狈地摔倒在地,地上的雪被她砸出了一个深坑。她捏紧拳头,狠狠地捶向地面,如小兽一般发出呜咽声。天上的雪越下越大,贝夏眼角的泪大颗的掉落,脸上凝结出一层冰晶,她肩头不多时便落了一层雪花。贝夏哆哆嗦嗦地蜷起身体靠在墙边。舅舅让她回学校,可是学校宿舍最近装修,她无处可去。兜里的那点钱是她的教材费和生活费,贝夏不敢多花,她抱紧双腿,一天没吃饭的脾胃发出饥饿的叫唤,贝夏身体越来越冷,单薄的校服抵挡不住寒意,贝夏想,她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,不用成为谁的拖累。风呼啸而过,马上天快黑了,路上几乎没有人,道路的尽头渐渐出现了一道身影,她打了一把红伞,身穿黑色的大衣,长长的宽条纹暗红色围巾在雪地异常显眼。好冷。周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脸企图全埋进带给她温暖的围巾之中。周黎低下头问道:“女主在哪?这么冷她不会出来吧?”系统:“正前方。”周黎把遮挡视线的红伞微支起来,寒风凌冽,如刀子般割痛了她的脸,周黎眯着眼睛看向前方,墙边有一坨可疑的人影。“那是女主?”周黎怀疑道:“信息中不是说她是智商超高的人吗?这么冷的天,她缩在哪里做什么?”系统:“她刚从家中跑出来。”联想到女主的信息,周黎叹口气,她往贝夏走去。贝夏身体都冻僵了,她头上和肩头落了不少雪,她看到一双穿着高筒靴的脚站在她身前,她缓慢地抬头,一把红伞,一个陌生的女人。是人贩子吗?这么漂亮。贝夏想。周黎把伞倾斜,挡住风雪,她蹲下身,像给路边被抛弃的小猫小狗打伞那样,把伞斜倚着靠在墙上,解下自己的围巾,圈住贝夏。贝夏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,黑葡萄般的眼睛失去光泽,对周黎这个陌生人为何要这样做,一点也不感兴趣。周黎哈出气,白雾在雪中飘散,如诱惑小红帽的大灰狼那般:“你想跟我回家吗?”贝夏点头。她想,去哪里都无所谓,被漂亮的人贩子带去扒皮掏心也无所谓,她好冷,这个人身上好温暖。围巾还带着上一个人的热度,给贝夏带去了些少的可怜的温暖。……周黎打开门,让贝夏进来。屋内暖气很足,温暖扑门而出,贝夏站在门口不动,她看着地上的黑脚印,周黎刚进门,脚边的雪水化了,在白色地砖上留下一个很难看的脚印。周黎注意到,她笑道:“我刚回来,家里还没收拾,你随便踩吧,不碍事。”贝夏这才动了。她进屋,也不坐,只是站着,眼神茫然地看向屋子。屋子收拾得很干净,很有家的感觉,毛茸茸的沙发垫搭配同款毛绒毯子,沙发看起来就很柔软,会让人一躺上去就能深陷进去,温暖扑面而来。贝夏左脚蹭蹭右脚,右脚又蹭蹭左脚。周黎忙碌地不知在干什么,只能听见水声,贝夏身上的雪水渐渐融化,顺着她的头发流进她的身体,被冻过的皮肤,又热又痒。周黎脱了外套,她里面穿了一件灰色高领毛衣,她把袖子卷起,拿着一条毛巾说道:“这条是新的,你在外面待太久了,去泡泡热水去去寒。”见贝夏还愣着,她把贝夏的书包放下,手伸向她校服外套时,贝夏下意识地躲了一下。周黎捂嘴笑道:“哟,还害羞呢?我们不都是女人?”贝夏抿唇,拿过她手里的毛巾,向浴室走去。周黎的房子不大,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清屋内的格局,她的浴缸也很好小,贝夏坐着刚好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