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荇冷道：“如果你再过来，我真的不会和你共处一室。” 陶荇擦一擦额上的汗和手臂的血，把腰带扣好，上衣穿回去，就抱臂坐着，不打算睡了。 交尾没能开始，它的反应得不到纾解，仍然难耐，但是，它不敢再动，只是强烈的反应，让它的犄角颤动得更厉害。 迷迷糊糊又觉得自己变成了蛇。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，身躯一动，刀子再次划破手臂。 蛇不安地甩动尾巴，眨着红眼睛，没有像方才那样低头后退，反而想要往前。 蛇的身躯以极其艰难的姿势后退。 陶荇微眯眼：“伤害？” 在那蛇头退离他手掌时，陶荇抬眼，又捧住对方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不要再让我入梦，我知道你能变成人形。” “变成人。”陶荇的声音低沉。 蛇眼眸陡然亮起, 如有星辰闪烁。 可是，人指向他自己, 要它成为他那样的形态。 它在反应强烈的时候，脑中嗡鸣，意识沉沉，根本不知道自己化为了人。 它心底渴求着人，对他产生无法克制的交尾欲望，而且，认定了他, 就只能是他, 不可以是其他的生物，其他的形态。 它屏息凝神捕捉那些感觉，意识追随而去，渐渐地，它觉得自己好像沉浸在温泉中，一阵阵水波浮荡。 见它伏于地, 自鳞片各处渗出透明黏液，周身浸润, 而那肌肤就在这湿润中缓缓变化, 鳞片消失，化为人类肌肤, 手脚生出，趴在落叶中…… 陶荇瞳孔收缩了一下。 男人往他爬来，扭动腰身发现无法前行，意识到自己不再是蛇形，便举起双手看看，然后，用双手辅助，继续爬来。 那张完美的脸在他腹部停留，随后，咬住上衣衣角，徐徐往上掀起。 陶荇攥住自己的衣角，轻轻从对方嘴里拉出，手一伸，将其自头上脱掉。 那身躯也是凉的，黏液没完全消散，柔柔滑滑，如水波一层层荡漾。 水波浮荡幅度变大。 但是，不对，不对，他不是蛇，他是人。 这条蛇即便在此时，依然试图掌控他的思维。 于是，对身下人动作更大了些。 天明，外面的雨也停了。 蛇还没醒，直挺挺地躺着，耷拉着尾巴。 “三天。”080道。 他悄然起身，去打水。 陶荇奇怪地看懂了它的眼神：“我没走。”他指指水盆，“我烧水给你擦洗一下？” 陶荇跟它出去，见它去了海边，钻入水里，柔软蛇身浮动细细水纹。 交尾期已结束，营养液还没过期，那么现在，他可以与这条蛇和平相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