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里一般关门晚,陶荇有时候先回去,有时候也会呆到打烊。 晚上不用撑伞,他拄着黑伞当拐杖,走到小院门口,脚步停下,他于门前回头,向刚走过的小路道:“我知道你在。” 三天时间,通道要关,人影到了时候,得走了。 陶荇伫立不动,望着远去的风,等风消失,推开院门。 080不用问宿主为什么早就知晓鹤林在身边,却装作没看见,它知道,下个月,鹤林肯定还会来。 道路上沙沙有声,陶荇半夜睁眼,看到床头凹陷的痕迹。 他翻个身,后脑勺枕着双手,继续睡觉。 不撑伞不觉得,这么一打开,姥姥想起来:“你好像就才买回来时打了两天,这个把月没见了,怎么今天又打了?” “可是,夏季已经过了,都入秋了,你还要打伞啊?” 到咖啡店,仍把伞放到最里面的桌边,将卡牌翻好,一天悠然而过。 天明,他伸个懒腰起身,一睁眼,动作顿住。 陶荇:“……” 他走过去,拉一拉帘子,没有纸人和仪仗队,只是个空轿子,红色彩绸和流苏透着灰冷。 他若无其事放下帘子,拿伞,出门,干活。 轿子摆了两天,第三天夜里,床边响起一声叹息,随后,微风飘远。 轿子没消失,始终在这屋里摆着,陶荇也习惯了对着个诡异的红花轿入睡。 “那是我坐过的,能爬出什么。” “他什么也没说,我怎么知道?” “就放着喽。” 陶荇微微一笑,没说话,翻个身,安稳睡觉。 风清云淡,明月轻悬。 陶荇微浮嘴角,往前走去。 “去几天啊?” 老人了然:“去找男朋友是吧,去吧去吧,争取带回来啊。” 然后,撩了一下轿帘。 陶荇走进去,端坐在内。 夜空,无人能见,一个中山装的男人单手牵着一顶红轿子,自星辰下飞过。 墓地白骨(完) 葱白手指从外将轿帘掀开。 对方心虚, 垂眸后退。 没有众鬼,鹤林一个,懒得再编造美丽的环境。 就在陶荇打量间,微光流动,花枝缓缓立起,溪水隐有流动迹象。 鹤林还垂着眼眸:“可这样不好看。” 鹤林就停止了幻化, 那溪水将流不流, 花开到一半,水果依旧腐朽。 鹤林垂眸不语,半晌后,终于抬起了头:“我……我若解除禁咒,无法凝聚能量,这里的空间,就不存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