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手机咚一下又掉落，林凤文倏然起身。 林沿不太确定, 也许真的只是一个有些相似的人吧，但他就是觉得害怕：“那个人的脸很苍白，右手手指是断的。”那时候，那个人抬手拉陶荇，他看见了。 “什么恶作剧？”林沿问, “相信什么？” 摸到一个手柄，举在眼前看：“什么东西？”话毕，他忽然瞪大眼睛。 锈迹斑斑，□□透的血侵染，铁色锤子变为深红。 丢掉的锤子抛起弧度，扬起几个纸片，林凤文看清了，那是几张一寸照片。 相片幽幽飘落，三十多年未见的眉眼，在晕染的血迹下，面目被血痕撕裂，而那微扬嘴唇，仿佛正对他笑。 “爸，你怎么了？” 相片明明跟随尸体烧了，锤子明明丢进井里，那井早都封住了。 林沿被父亲吓到：“陶……陶荇，哦，我说那个奇怪的人，就是他男友。” “好，好。”林沿惊惧，忙把电话发给父亲，“到底怎么了？” 郊外道路，陶荇接起电话：“你又是谁，什么意思？” “哦？” 陶荇放下电话，回头笑：“他很快就到了。” 不知道鹤林今日会出现，他原本计划，让林凤文绳之以法。 他拉鹤林站在山路边，往下看：“如果让他摔下去，四分五裂而死，怎么样？” “嗯，你曾被大火所烧，那么，临死前，让他也被火烧一遍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陶荇勾起一根铁棍，那铁棍落进悬崖，斜斜插入岩石峭壁中，“你是头颅被刺入钉子而亡，那么，让他死前，头脑被铁棍刺穿，怎样？” “还差一点。”陶荇又踢下去几个铁片：“你的手指曾因他而断，那么，就砍他两条胳膊。” 暗夜风声呜咽。 电话里嗤嗤拉拉，对方接了，但信号不好，听不清楚。 灯光照在前方，突然，道路上凭空出现一个人。 那熟悉的身形，印象深刻的着装，过分苍白却又熟悉的眉眼。 车前的人勾嘴一笑，血从嘴角眼角溢出，在苍白如纸的面上留下道道血痕，恰如那几张带血的相片。 风声呼啸，他揉揉眼，再抬头。 “啊……”夜中响起人的惊叫，林凤文再也控制不住，“鬼，有鬼……” 后退的鬼不慌不忙，幽幽地笑，退到悬崖岩石上，缓缓往后歪去，身形消失，唯有笑声在风里浮荡。 车子悬空而起，他冲到了悬崖。 下落的身影忽而被什么一挡， “咔嚓”一声，噬心疼痛袭来，他的两臂被悬崖边的铁片挂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