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啊。”陶荇微笑，“不过我着急，把通道砸坏了，不知三天后还能不能出去。” 陶荇拉住他：“我如果真不出去，死在这里，不是正好可以留下来陪你吗？” 鹤林摇头：“如果我们相恋，是以你付出生命为代价的，那我宁愿不爱你。” 鹤林微微松口气。 陶荇又道：“我还准备了一大束玫瑰花，只是在砸通道时都弄散了。” 玫瑰花雨，很美。 咯吱响动自周边传来，白骨们苏醒。 白骨们被突然的记忆冲击脑子，需要缓冲，纵然清醒，也沉寂了半晌，随后，陆陆续续抬头。 陶荇在这一群白骨身上，看到了人类的喜怒哀乐。 “除了鹤先生，就属我最长，我死了30年，我家庭美满，活了很大年龄……”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。 白骨们想必清楚从他这里可以了解到一些外界信息，可是他们没有来问，也许，他们不敢问，害怕再起牵念。 他们不问，陶荇也就不会去说。 他们自青草与溪水上环望，视线最终落到鹤林身上。 “鹤先生，好了，我们知道你没恶意。”他们说。 鹤林一喜：“那你们……要留下来吗？” 鹤林的笑容缓缓消散。 其他白骨们沉默片刻，纷纷开口：“我也要走的。” 鹤林低着头，许久后，淡淡一笑：“好，我明白了。” 鹤林看看身边人：“我不走，我会一直留在这里，我没有解开自己的记忆，我觉得，呆在这里很好。” 鹤林拉着他的手，浅浅笑。 “随时可以走，这些岩壁只是屏障，如今空间已开，你们能够在任何地方穿梭出去，出去后会归往冥界，自有转生之处。” “那是通往人界的，陶先生是人，他能走，我们走不了。” 他们支支吾吾，不知谁说了一句：“这么多年都呆了，也不急这一时，陶先生不是来了么，他对我们有恩，我们好歹接待一下，还有，与鹤先生相伴多年，总得好好告个别吧，明天咱们再聚一次，怎么样？” 鹤林眸中微闪，会心一笑：“谢谢你们。” 说着各自散去。 陶荇道：“为什么你不愿意恢复记忆？” 陶荇想了想：“我每个月会准时来陪你。” 然后牵起他，往前走去。 白骨有所察觉：“为什么一直看我？” 白骨羞赧低头，想到什么，又快走一步：“折腾一天，快黑了，去岩石那边，不知今晚有没有月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