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这一点陶荇在刚刚问话的时候也猜到了，他们的确不会是真的尸骨，不然怎么可能都保持白净整齐。 “你在想什么？”鹤林又问。 但他已经对这些聚会没兴趣了，道：“我今天不参加了，行吗？” 陶荇倒没想好准备干什么，他思量片刻：“明天我是不是能出去了，你告诉我都哪些位置漏水吧，我出去好找些。” 他带陶荇去找漏水处，顺着边界走，沿途看见白骨们又去了岩石边，在等月光。 因为不算大，而溃烂度也不深，陶荇之前没觉得疼，也就没发现。 “不疼。”真不疼，要不是抹了下，都没感觉到。 他迟疑片刻，继续道：“如果你愿意来，每个月可以在这里呆三天，但是也有风险，诸如，万一你在第二次开启时没及时离开，就只能等一个月，可……你是活人，等不了一个月，至多十五天，你就会全身溃烂而亡了，陶先生，你真的想好了吗，你还会再来？” 鹤林眼中绯红的光闪烁几下，放下他手臂，轻轻将那衣袖卷下来：“其实，你只要能帮忙修陵园，对我们就已经有很大帮助了，不漏水的话，我们会慢慢恢复坚固的。” 鹤林错愕抬头，须臾后，双手指骨在胸前搅了几圈，垂首往前走。 他们终于对血肉之躯没了新鲜感，今晚是变够了，就都回了。 在人类世界的寻常所见，在这里是奢侈，陶荇点头：“的确很美。” 陶荇看看手机：“凌晨三点半。” “反正也睡不着，天亮再睡吧。” “啊？”陶荇回想，“乱跳的，看视频时随便扫过几眼的双人舞，华尔兹什么的吧，我真的不清楚。” “好。” 陶荇抬手牵住他。 轻缓悠扬的钢琴声回荡，陶荇手覆在鹤林的腰，脚步没什么规律，也不需要有规律，不会彼此踩到就行，还好，他们配合默契。 那月光不知何时隐去，意兴阑珊的人未察觉。 他的手拢上对方的头，那本来是个摸头发的动作，只是对方已化为骨，他触碰到的是后方头骨。 陶荇的手微顿，低眉看怀中骨，那白骨沉浸在音乐中，带几分笑意。 相拥的人回神，陶荇拿手机看看：“没电了。”三天了，手机也该没电了。 “好。”陶荇跃下台阶，回头将白骨牵下。 其实还是溪边聚会，从中午闹到晚上，这晚也没骨想去照月光了，都围着陶荇转，给他带一堆吃的喝的。 众骨惋惜：“那陶先生你现在吃好喝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