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月一一照做，喷酒精时难免刺痛，陶荇条件反射地低头去吹。 闲月将他头抬起，学着他的动作，低头在他胳膊上轻轻吹气。 “还疼吗？”闲月吹了半晌，抬眼问。 “那我给你包扎。”闲月拿过纱布，缠了一圈，那手臂颤了下，他连忙放松力道，轻轻缠绕，小心翼翼打上结。 “没事了，我上去休息一下，你也休息吧。” 心烦意乱，一阵阵惊恐。 只要不疼，让他干什么都可以。 疼痛的感觉他知道，但每种疼，是不是都不一样呢？ 同样的位置，同样的大小和深度。 不能抬起，抬起会疼。 需要放平，垂下也疼。 陶荇正端杯子喝水，被吓得手抖了抖，水险些溢出。 “还好啦……” 陶荇低头喝水。 喝完水继续躺，闲月放下杯子，一回头，连忙走过来：“不能垂下去的，会疼。” 闲月连忙又一按：“也不能抬。” “要平着放，才会不疼。”闲月都试验过了，把陶荇的手臂托起，“这样。” “那……”闲月想了一想，“我帮你托着，你睡。” “我说用就用。”闲月打断他，“你快睡。” 这他哪能睡得着？ 他道：“我睡好了，你也去休息吧。” 第二天，闲月手上的伤已好了，但陶荇的还没好。 为了感同身受，闲月又一次划伤自己，按照陶荇的伤口愈合程度划，这将合不合的伤痕，最容易撕裂，更多的动作不能做。 这种难受叫他坐立不安，无法忍受。 而后他去给陶荇喂饭，喂水。 天气阴沉，下着濛濛细雨，陶荇被好生照顾七天，身上快长草了，他起了个大早，到后院去锄锄地，剪剪花草。 来人眼眸清亮：“你不疼了吧？” “太好了。”闲月的喜悦溢于言表，忍不住转了一圈，回头见雨又落，忙把衣袖再扬起。 “是啊，我开心啊。”闲月郑重道，“你一疼我就难过，这七天我都要难过死了，你不疼了，我就开心。” 他也郑重道：“谢谢你的照顾。” 喂水喂饭，穿衣，洗漱，夜里守在床边托着胳膊…… 床边有个人大眼瞪小眼盯着自己，他一夜都没睡好。 斜风吹入廊下，把他的额长发吹到身边人面颊。 闲月凑到他面前：“我愿意为你做很多事，我真的爱你，接受我吧。” 闲月脸色一变：“你！”他捏了几下手，而与眼前人对视，也不知怎么，什么话也没再说，转身走了。 走到厅内，靠坐在沙发上，他垂着头，半晌不吭声。 红衣人欲言又止，咬咬唇道：“没生气。”顿了下，继续道，“真没生气，你不用怕我再绑你，你放心，我永远不会伤害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