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看看他，沉思片刻，转身出门。 那人侧目一瞥，带上了门。 这一回，进来的是个男人。 古宅幻形（4） 来人疑惑须臾, 转身出门。 “陶三思”带上了门。 没一会儿，管家老瞿走了进来：“我来陪/睡。” 080：“……” “老瞿”走了，这次没用提醒，他顺手带上了门。 还没开口，陶荇先说：“我喜欢好看的。” 门框“咣当”一声巨响，他还是带上了门, 但是，带的很大劲, 明眼人都能看出, 他生气了。 后半夜, 古色古香的宅子真正安静下来，没什么人再活动，几个夜灯在庭院里闪烁着微白的光，小院走廊下，灯笼定时熄了灯，红影消失，只有一个泛黄的小夜灯，在陶荇的床头。 有什么东西拂过脸颊，带来几分痒意，还有古木的清香。 他蓦地睁开眼。 再看手上，是一个红色衣服角，他心里一个咯噔，顺着衣摆的方向抬头。 一袭红色宽袖的古装，袖口领口腰封皆有金线游走，长发半束，挽了低髻，两旁垂落金色流苏，一个小金坠挂在额前，随那几缕发轻轻晃动。 昏暗房间，一盏小灯，但离得如此近，依然能看清红衣上精湛的牡丹花刺绣，随着光影的明灭，花朵时而栩栩如生，时而又像是经年风干留下的浓艳旧影，金丝线与流苏在光影下微微闪烁，给风干旧影带来几许勃勃生机。 那个身影因为突然的光亮动了下，抬袖遮住眼睛，须臾后，缓缓放下，露出一张极其美丽的脸，如他身上牡丹花一般高贵而冷艳。 陶荇的面色微变。 幽暗的红，如黄泉彼岸上开的红花。 这回下了血本，用的是本来面目。 记忆深刻的红眼睛，换了一张脸，一个身份，不同的形态，颜色也不算相同。 他的小影子。 他的欣喜让对方微怔，但看神色，料想是喜欢这个模样的，于是对方继续：“我来陪/睡。” “当然。”那回应很坚定，幽红的眼其实还是有一点吓人，如暗夜中的鬼魅。 红衣男人一顿，静默片刻后道：“我是……你祖宗的妾室，被他私藏，你们都不知道。” 你什么时候学会胡说八道的？ 男人思量须臾：“你爹，他……的妻子死后，他欲纳我为续弦，就将我关起来了，如今他已死去，夜深寂寞，我……溜了出来。” “那你……”他还想继续问，对方忽而打断，红衣男人的语气微有凌厉，“我是来陪/睡的，不跟你说闲话。” 他在床上坐着，床头柜略高，他看对方需要抬头，近在迟尺，衣衫随风而起擦过他的脸，屋内突然安静。 陶荇的脸在这闪烁中一下暗，一下明。 小小的床头灯也被衣袖挡住，陶荇的神色完全落入暗处，古木清香扑进鼻息，他抬手，拉住眼前浮动的衣袂，又问了一遍：“你认真的？” “好。”陶荇的声音微哑，一个用力，将那衣袖一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