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睹了全过程的人根本不会把两方混为一谈，只一眼就能区分。 掌心中的手瑟缩了一下，那眼眸抬起，没有了殷红骇人的血窟窿，和人类一样的眼睛怯怯闪烁。 阿影猛然抬眼。 语气依然是温和的，牵着它的手掌依然是轻柔的。 声音没有变，它原本就和姜粼的声音一样。 阿影怔怔看他。 他刚刚目睹了自己侵吞人类血肉，可他只字未提，仿佛从来没看见。 它紧紧盯着眼前人，贪婪看他的眉眼，耳朵鼻子嘴…… 阿影歪歪头，它还不习惯点头。 “好看。”阿影不假思索道，裤边的手指动了动。 阿影眼眸微亮，大胆抬手，触碰到他的肌肤，那手稍许一颤，随即，再轻抚碰上。 那温暖柔软的手抚碰过他的眉毛眼睛，从嘴角滑过，而后，轻轻按在喉结上。 你为什么总是对这里好奇？ 然而他还没开口，旁边倒是响起了咳嗽声。 阿影侧过脸，它也看清了陶父的面容，白皙斯文的样子。 “哦，还有啊，早上八点姜粼要开见面会啊，你也要去的，这还两三个小时了，现在怎么办，姜粼都挂墙上了。”陶父还在说。 陶父一怔：“你要顶替他的身份，取代他的生活？” “的确是这样。”陶荇道，“他们互换了。”他看着阿影，“但是你也可以重新过你的生活，即便用他的身份，也不必走他的路。” 陶荇想起如一道人的话，姜粼求的是星途这个气运，阿影吸收的也是此类邪气。 “好。”他道，“那么当务之急……明天的见面会，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了。” 他们先离开别墅，这个废弃别墅，在外人看来，除了保镖打手和两个玄门中人，剩下的，进来三个人，走时还是三个人，没有任何区别。 墙面的影永远困在了那里，雨水打残的荒草来年还会再生，残破的玻璃渣无人清理，精致的大厅有些凌乱，璀璨的吊灯一关，全都遮挡，只余一片空旷沉寂。 路灯层层白纱，林立高楼上的电子屏，播放着绚烂多彩的画面，人类的发是黑的，唇是红的，路边的草须是绿的，初春的时节，有淡粉色的小花。 “原本我们打算去现场拆穿姜粼的。”陶父插话，“但是现在……” 陶荇道：“索性外人不知道是他散播的，此事不提了。” “怎么算是便宜了呢？”陶荇一笑，“他不是已经挂墙上了吗，他的地位，他的人气，都要拱手让人了。” 陶荇微顿了下：“额……媒体主要问的人是姜粼，阿影，你知道怎么回答么？”他往身边看。 陶荇想了想：“爸，出钱找几个媒体记者让他们按照我们的要求来问话，应该不难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