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阿影动动身躯。 阿影没有回话，它似乎没听懂，也或许是不知怎么回答。 阿影歪歪头：“你说的话我都听。” 阿影不吭声了，红眼睛微垂，委委屈屈。 陶父耸耸肩，抿嘴一笑，摸了摸阿影的头。 阿影没人可以看了，坐立不安，陶父招呼它打牌，它不想打，打游戏，也不想去。 阿影慢腾腾地说：“想他。” “那也想。” 阿影反应了一会儿，说：“喜欢。” 阿影徐徐起身，道：“对他有依恋，又胜过依恋，有崇拜，又不止崇拜，想得到亲人一般的关心，又不想把他当亲人，一开始是好朋友，后来希望他的好朋友只有我一个，其他人接近他，我会心痛。” 可是……他们俩都不是一个物种啊。 然而，话又说回来，影子因为一个人而拥有了感情，不是更难得吗？ 陶父思量半晌，转了几步，回头：“好，我帮帮你，来来来，我教你。”他把阿影拉到沙发上坐下，“喜欢呢，就要主动点，多接触。” “光牵手有什么用啊，你俩不是在一张床上睡吗，怎么睡的？” 陶父转转眼珠：“今晚你往他身边挤挤，跟他挨着睡，看他有什么反应。” 陶父点头，起身的时候，忽然有一个疑惑冒出来：用人类的模式来教非人类，行不行得通啊？ 是夜，陶荇半梦半醒，感觉自己抱着个大冰块，这冰块还是软的，会流动的，又梦见自己掉进冰冷的水中，水是黑色的，望不见光。 他的呼吸微滞：“阿影，你……” “可以啊。”陶荇道，“你是冷吗？” “额……好。”就是我有点冷，陶荇抿抿嘴，把暖气开大，“那睡吧。” 有一点冷，叫人想要打颤，也有点……别样的痒意。 后半夜，阿影又抬头，看了看他沉睡面容，眼睛微垂，悄无声息地退后，与他分开了距离。 “啊？”陶父诧异。 “让我再想想。”陶父道，“是不是表达得不够明显，那这样，你……亲他一下。”他顿了顿，“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？” “怎么不方便？”陶父一怔，仔细盯着它，“话说，我一直没看见你的嘴啊，你该不会没有嘴吧，没事，你就用你说话的地方，去碰碰他。” “脸啊额头啊都可以，你想亲哪儿亲哪儿。” 这一晚，陶荇多拿了一床被子过来，如果还冷，就多盖点儿。 陶荇拍拍它：“想什么呢？” “好，快睡吧。”陶荇抚抚它的头。 阿影慢慢侧身，往中间挪，挪几下，碰到旁边人的肌肤，睡着的人没反应，今天暖气开得足，不再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