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可她心里又有一种不详的预感。“你是谁?”陶枳只好想办法拖延时间好跑路。“我之前就觉得,我好像认识你,但是我怕认错,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?”“名字?”少女皱了皱眉,她紧紧地攥着匕首,“我的名字,许汀梦……”就在她说出这三个字时,她似乎想起了什么,周身像朦胧在热气里那般扭曲了起来,是一串数据钻到了少女身边,在她的手心里凝结成了两颗眼球。等她把眼球塞进眼眶里,陶枳也不再犹豫,在背后用小刀削断了一节小拇指。她的灵魂还留在原地,身体则茫然地走了出来。少女将一颗眼球晒好,另一边还是鲜血淋漓的眼窟窿,她却好像看到了世间珍宝那般裂开嘴角无声大笑。她颤抖地握着掌心里另外那颗眼珠子,表情狰狞大笑着,格外恐怖。“不对……我不是要伤害你,我是要把它拿给你……”她期待地看向陶枳,却发现眼前只剩一个木楞楞的人偶。陶枳已经逃走了。……陶枳提着正在抽搐流血的小指头,安然无恙地回到街道上。她一晃神,从放空的状态中回来。“啧,真疼。”她找了个地儿坐下,先把手指的血止住。“亏你能想出那样的办法。”系统在耳边赞誉道,“精神分裂,你是怎么保证这样可以成功的,而且,你就不怕得神经病吗?”“……”陶枳无语了,“你能不能讲点好的。”“在我不在的时候,你经历了好多。”系统又发出感慨。“我……不知道怎么说,我感觉我的身体就是这样分裂过,后来又拼凑在一起的。”陶枳深深叹了口气,“但我现在完全没有那些记忆。”“估计是之前在精神海里发生的事情,既然现在虚拟和现实重叠了,我就猜到,还能这样做。”“只不过……”陶枳也只会和系统分享那些忧虑,“像我这样死了又活,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拼凑在一起的,我还算一个人吗?”“当然算了。”系统无比确信,“宿主,你就是你自己,这有什么好怀疑的。”“我看过好多机器人,记忆啊程序啊什么都是设定好的,怀疑这些根本没有用,如果觉得不好他们就删除那些的部分,想要完善自我,他们就去学习那些更好的。”“……不愧是你。”陶枳沉思着说,“好有文化。”“宿主要继续加油。”系统鼓励道。“你说的对。”或许是处出感情了,她感觉系统比之前有人情味多了。陶枳拍拍裤腿站起来,“我该回家了,”她又忍不住叹气,“总感觉姜雀雪会出事……”“宿主……有点不对劲。”头顶的穹苍中,浓郁的紫色颜料渗透进来,它像包裹在外的糖浆那般快速流淌,直到将整个天空裹挟。在陶枳眼前,所有昏暗的房子都变了样,它们变得像小矮人的房子那样,参差不齐地落在一栋巨大的宫殿前方。陶枳在完全变样的城市里乱走,可无论是哪条路,她总会回到那座华丽宫殿面前。“这又是哪?”显然是请君入瓮的陷阱。“没有别的办法走出这里吗?”陶枳不禁有些焦急,她已经没法靠着出神回到现实世界了。“宿主,别急,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呢,我感觉里面有好吃的。”系统说。“你一串数据还能吃东西?”陶枳吐槽着,还是走进了城堡。……她没有去看城堡的装饰有多富贵美丽,两三步直冲进会客大厅。一进门,就闻到了烤乳猪的香味。房间里一张狭长的,布满各种食物的长桌近乎充满整个空间。各种水果,烛台,各式各样丰富诱人菜品,足够唤醒任何人的食欲,让她眼睛粘在食物上放不开,从而失去了对危险的警惕。在看到那艳丽诱人的葡萄,陶枳不禁想,仿佛是潘神的房间。“欢迎你,远道而来的客人。”那带着熟悉笑意的声音,引起了陶枳的注意。她看向正坐在主位上的女人,她有着陶枳熟悉的脸,身穿宽松的白衬衫和西裤,棕色头发在脑后简单地扎了一个高马尾。拉斐尔温和地笑着,她说话时不急不缓,即使是在思想透明的空间,她也从来没有被察觉出在隐藏某种恶意。“……”陶枳漠然地凝视着她,深深皱起眉。和那时失去记忆回到现实世界一样,她的内心无端开始恐惧。“放我走,我要去姜雀雪那儿。”“唔。”拉斐尔耸了耸肩,她端起眼前的红茶,说道,“就这么着急想去见你的小女朋友?”“我理解你的感情,陶枳,可现在马上就要结局了,你呆在这儿才是最正确,最安全的选择。”“……”陶枳哽了下说,“我不觉得。”“怎么会。”拉斐尔放下红茶,“你不是找到你的系统了,还是托我的福,说白了你能在这个世界安全活到现在,你的女朋友也没有出事,我才是你该感谢的最大功臣呢。”“……谢谢你。”“噗……”拉斐尔忽而捧腹大笑,她笑得眼角挤出泪水,手颤抖地指着陶枳。“那个,你就一点也不好奇,之前在精神海里发生了什么,你连我给你的留言都没看?”她转而不笑了,生气地撇了嘴,“你就是这么忽视朋友的吗,好让我伤心啊。”“我现在很忙,我要回去。”陶枳已经不想陪她玩了。“那你吃点东西再回去吧,”拉斐尔说,“毕竟都是为你精心准备的,拿两颗葡萄都行。”“……”陶枳走向果盆里的葡萄,她顺利从上面摘下两颗葡萄,可正当她以为可以离开了,松了口气……她蓦地看见,被她拿在手里的,并不是深紫色果皮的葡萄,而是两颗黑白分明的人眼珠。“!”陶枳条件反射将它扔掉,指缝中甚至还残留着粘液的触感,她用另一只手碰了碰眼眶,那里空落落的。“……”拉斐尔憋着笑,“干嘛丢掉,那是你的眼珠啊,亲爱的。”“够了!”陶枳忍无可忍,“你到底想做什么,你从我这里拿走的还不够吗!”她的太阳穴突突地疼,身体各处又开始出现那种四分五裂的痛觉。“不要生气啊,亲爱的。”拉斐尔扮了一脸无辜,可没过一秒钟,恶劣的笑意就流露在嘴角。“这些都是我想还给你的东西,这顿丰盛的晚宴也是,亲爱的,我想为我对你造成的伤害真诚地道个歉。”没等陶枳回过神,她扬手拍了拍,一位长得很像塞西里的侍者,推着餐车从一旁走进来。他为这场本就丰富的晚宴,盛上了七个盖着的神秘食物,那里面仿佛藏着世间难求的珍馐美味,塞西里在各个地方放好餐盘之后,竟然忘了规矩,舍不得离开,呆呆地站在餐桌旁流下涎水。“……”陶枳盯着侍者,她认出了青年,“塞西里?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