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锐只好糊弄一下,说:“我看大龙挨揍了,上去从后边勒住他脖子,勒了一会儿他不动弹了,我一看晕了。”
勉强能让人信,李锐又转移视线说说:“镇哥,咱们得先找个药铺子拿点消炎药什么的,不然你俩明天可就难看了......”言下之意一个破相了一个瘸了,明天还有可能遇上对这次事情的排查,之所以要隐瞒自己的行为,也是基于老谭教的原则,这叫财不露白。
钱镇一想也是,说行,这时候已经十一点了,四个人打了个车,找到一个马上要关门的诊所,拿了消炎药,钱镇还要了虎骨贴,他是打篮球的,害怕伤了腿上的骨头。
李锐看这个情形,说:“算了,要不然咱们撸串去吧,还是我请客。”
06年的时候烧烤在鲁南市已经比较火了,没怎么有路边摊,都是大一点的店面,夏天生意还不错,慢慢地夏天吃烧烤喝扎啤的风气开始蔓延开来。
二胖反应过来可能是吃饭,问道:“撸串是什么?”
李锐说:“就是吃烧烤,喝扎啤。”
钱镇嘴角破了,也肿着呢,他家境不错,平时只有他欺负人,何曾这么狼狈过,本来也是心思缜密的人,见的人多,社会经验多一点,想起来那个保安扑进冬青丛的细节,只是简短地说了句:“行”。
顾大龙还抱怨:“大哥,刚才人家药铺的人说了,不能吃辣椒不能喝酒什么的。”
李锐拍拍他肩膀,说出了那句至理名言:“喝点啤酒投投就好了......”
四个人找到一辆在街边停着的出租车,司机正在车上打盹,李锐叫醒了他,出租车司机都喜欢这样半夜打车的小孩,钱多人傻。
李锐让司机在县城找家烧烤店,不一会出租车载着四个人在一家叫沙记烧烤总店的店门口停下,进到店里还有两三桌人在喝酒喧哗,看来营业时间能到后半夜了。
专门告诉服务员把桌子搬到门外,四个人坐下来先要了一桶10斤的扎啤,花生毛豆来一盘,然后点了一斤羊肉串和一堆鸡翅烤肠板筋黄花鱼什么的,李锐给其他三个人一人接了一大杯扎啤,又给自己倒满了。
顾大龙一直骂骂咧咧地,又跟钱镇分析今天保安的情况,二胖已经在楼上盯了半个小时,明明巡逻过去了,那保安分明今天是守株待兔想抓几个“典型”,好跟领导邀功。
钱镇家里做生意,来往的人多,最近两年烧烤刚火起来,跟着父亲也吃过几次烧烤,但是谈生意加深关系最好是大酒店单间,吃得烧烤不多,看着李锐熟稔地点扎啤烤串,觉得有点好奇,今天发生的事全都超出他的意料。
烤串上来顾大龙先抓起来一根尝一尝,他第一次吃,钱镇这时候举起杯子说喝一个,今天的事儿咱都木想到,但是今天李锐确实给咱哥几个帮了忙了。”
李锐摆摆手:“镇哥,自己人,这话多余。”
几个人的杯子碰到一起,一斤啤酒的大杯子,一口闷下去一半,扎啤刚倒出来透着凉,因为跑路出的一身汗,喝了半杯冰凉的鲜扎啤,就消了大半,顾大龙和二胖立马爱上了烧烤,四个人又加了一斤羊肉串和一桶扎啤。
酒喝到好处,气氛热烈,主要是二胖和顾大龙都是能吹能侃的货,这俩人再加上钱镇这个在校篮球队篮球场混迹的大嗓门,都忘了一个小时前他们还跟保安殊死搏斗,酒劲儿上来头上的包都不疼了。
李锐没忘他为什么要请客,酒杯跟钱镇碰了碰,问他:“镇哥,大豪网吧老板跟你什么关系?”
钱镇把住酒杯说:“一熟人开的,怎么了?”
李锐:“咱们一直去他那,我看环境不错,想长期租他的包间,要一个两台电脑的包间。”
钱镇喝了口酒,听到这里,一拍大腿说:“这好办,你什么时候去我直接提前给他打电话,长期用肯定便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