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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骨 第48节(1 / 2)

他扶着皇帝走到榻前, 躬身为皇帝脱靴掀被, 侍候皇帝躺下。他半直着身子, 指腹稍稍用力按摩皇帝的颅顶,皇帝舒服地喟叹一声, 声音轻微,“小宁子, 你啊,太聪明。”

萧宁眼睛滴溜溜一转,忙道:“皇上这是哪里的话?奴才愚钝,听不太懂皇上言下何意。若是论治国安邦、纵横谋划,大臣们绝顶聪明,奴才则不过是蠢猪一个,帮不上皇上什么忙,奴才该死;但若是论侍奉皇上,奴才也不过是眼利手快,勤着点,恐皇上不顺,倒也算不得聪明。”

皇帝闻言嗤笑一声,闭眼指了指他,道:“你这张嘴啊......就是叫人舒心,这就是你的聪明。”

“有些人,就是没你这眼力,不知道什么事该做,什么事不该做,最终才......”皇帝的声音渐渐微弱,最终传来平稳的呼吸声。

萧宁知道,他这是在说孙公公。萧宁伸手在皇帝面前晃了晃,眸色稍暗,收了手起身,轻手轻脚地放下纱幔。

萧宁从袖中拎出一张帕子,细致地擦着手指,眸中嫌恶之色不掩。出了门,侍女捧着一个长匣子伏身行礼,低眉顺眼,“萧公公,这是二殿下遣人送来的。”侍女抬眸,顿了顿,意有所指,“说是,呈给皇上的好物件。”

萧宁挑眉,挑起匣子搭了一眼,是块雕龙润玉,看着平平无奇,旁边围着一圈拇指大的金貔貅,形态栩栩如生,萧宁捏起一个在手里掂了掂,笑道:“嚯,还是实心的。”

他单挑着眉,将金貔貅放了回去,“成,给皇上放进去罢。”他说罢就要敛了袖走。

侍女错愕一瞬,连忙叫住他,“萧公公!”这送不出去,回去她可就要挨罚。

萧宁转头瞥了她一眼,从她脚下扫到脸蛋儿,倒觉得她容貌清丽,不由得顿下步子,“怎么了?”

那侍女咬了咬唇,示弱的眸子看向他,“萧公公,这玉是皇上的,貔貅却......”

“怎么?金貔貅是给咱家的?”萧宁眯着眼,捻起侍女肩头一缕青丝,瞧她害怕地娇躯一震,玩味地弯起唇角,“二殿下何等尊贵,哪还用得着讨好咱家?莫不是,你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......嗯?”

侍女心尖微颤,害怕地不敢抬头,“不,不是。是二殿下说......”

“送不出去,就要挨罚吗?”萧宁嗤笑,捻着她的秀发凑到鼻尖深嗅,侍女身子登时僵直,他的手有意识地蹭过她的脸颊,眸子扫过她微微鼓的胸脯,“好,咱家收下。”

侍女劫后余生般呼出一口浊气,却听萧宁声音低沉,用仅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道:“今夜子时,你送文德殿的耳房来,只你一人。如若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,咱家就将东西原路返还,看你是能惹得起咱家,还是能惹得起二皇子。”

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臀上摸了一把,得逞大笑着离开,侍女瞳孔地震,脑中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空白。

金貔貅也没什么好的,二殿下要送的,本就是她。只可怜她为了几张银票傻傻应下,将自己卖了出去还不自知。

*

寒风掠过树梢,将枝桠上的雪粒吹落,目之所及,白雪皑皑。

柳安予披着纯白斗篷,融入雪景,乌黑的长发垂在后背,雪压发丝,院中孤傲寒梅开得正艳。

柳安予的肌肤本就白皙,站在雪中宛若瓷娃娃一般,她踮起脚尖伸手去折梅,细细密密的雪粒扫进脖颈,冰得她一阵瑟缩。

“郡主,再折一枝就够了。”樱桃站在一旁查着数,捧着净白瓷瓶扬起脸道。瓶中沾雪的红梅斜斜插着,煞是好看。

青荷伸手扶住柳安予,眸子担忧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
“好。”柳安予垂眸捻着梅枝,指腹被她捏得泛着淡淡的白,殷红的花瓣混在风雪中,落了她一身,香气萦绕在鼻尖。

白绒扫过她的脸颊,她伸手捏了捏冻得微微红的耳朵,巧笑倩兮,顾盼生辉。

顾淮站在不远处的长廊处,向这边深深地望着,他沾不到风雪,就像他现在,沾不到柳安予的身。

他看着那如画的人出神,眸子扫过她黛色的眉、凝结着霜的睫羽。

她今日没揣着手炉,纤细的手被冻得通红,他下意识为她心痛,向前一步想要走过去替她暖手。

“郡主,姑爷好像在那边看着呢。”樱桃眼睛尖,扫了一眼转回来,压低声音禀报。

柳安予的笑明显黯淡下去,她将手中的梅枝插在樱桃捧着的瓷瓶中,敛了神,一个眼神都不曾吝啬,缓缓道:“回去罢。”

青荷察觉出她的神情不对,轻拍了一下樱桃,示意她别再说话,忙笑道:“这梅开得真艳,回去放在窗边,风一过它也跟着摇,定是好看极了。”

两人随在柳安予身后,亦步亦趋地跟着走。

“风吹落,一地残红,满室冷意。”柳安予稳着步子垂眸,像是在说花,又像是在说人,“也突然没什么好的。”

青荷意识到自己也说了错话,连忙打嘴,跟樱桃走到一处当鹌鹑。

柳安予顿了顿,觉得自个无缘无故发邪火,怕是会吓到青荷、樱桃二人,便也闭了嘴,下意识加快步子离开这是非之地。

顾淮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,眼中划过一丝落寞。

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?

顾淮唇角划过一丝苦笑,收回空落落的手,敛眸站得笔直。

最初知道她,是在左相授课的院中,窗外的那张刻字书案。

她鲜少说话,只一味地听、一味地记,只有他和李璟下课时,她才从窗外伸进来一只小小的手,手中捏着写满字的纸,将方才课上听的,自己不懂的地方,一字不落地问出来。

顾淮惊讶于她惊人的记忆力,只是她当时还没窗沿高,便不曾窥见过她真容。

偶在窗沿下捡到的,她遗落的废纸,上面娟秀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。

他那时就想,她定也是个娟秀的女娘。

紫檀雕花云纹的书案上,刻的那个“柳”字,像孩童时期便埋在树下的酒,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,没有被遗忘,反而越藏越深,越酿越醇,贯穿着他前二十年的春夏秋冬。

初见,是在那场匆匆的雨里,他蓦然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,不敢多看,恐惊扰了梦中人。

却又忍不住瞥她,盯着她的一举一动,看她匆匆离去时下意识追去,想多与她说上几句话。

可她不要他的伞,也没多理会他这个人。

永昌十八年春,文德殿外下的那场雨里,她微微倾斜的伞,遮去了他灰暗山谷中的阴云,叫他得以窥见天光,那块甜腻的糕在舌尖化开,噎在喉口时微微的窒息感。

他望着她冷白的脖颈失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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