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利亚说他明明不必触碰物件，可以隔空发出共振。 伊利亚说他不用张嘴像条金鱼，只需c控身边粒子的流动便可c控共振。 一个二个趾高气扬的「明明可以」压下来，弄得他好像明知而不为之！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做好吗！他连自癒能力是共振加速细胞重生而来的也不知道！ 伊利亚看他的眼神不是恨铁不成钢，就是看着个白痴。 这基本上是时空研讨会的唯一纲领。 到最後他都是朝着那「不要走过去的白光」直冲狂奔的，但每次都被伊利亚救回人世。 洛希好几次想大喊自己不是ai因斯坦再世，他连物理都差点不合格，给他八辈子时间都不可能发明出时光机，他当时就是在胡言乱语。这时空也根本没有厉害到能c控时间的英雄。 但面对着伊利亚认真的目光，他说不出口。 不想si就只有做了。 这家伙想灭世的大火在那冷冰的x膛下熊熊燃烧，只欠一根火柴便把这世界烧成灰烬。 毕竟这世界的英雄、这世界的人类，在伊利亚甫降临时就合力夺去他深ai之人，而伊利亚另一个深ai的人在平行时空生si未卜，伊利亚与十九可能是彼此唯一的希望。 所以洛希会去做，真实意义上的拼si去做。 为免痛极求si，洛希在研讨会时都用黑胶布封住嘴巴，美其名是练习不张嘴地发出声波。 他从冬天一直被猎杀到夏天——其他人都开始问为什麽猎季那麽长。 不管如何，连续五个月的研讨会让他的能力突飞猛进，c控也更得心应手。 自此，电网围栏都陆续地撤下，贸易重镇最快撤下电网，以夏季旅游为经济命脉的雪貂市则公布下年夏天才撤网，各市的英雄自卫队亦陆续解散。 政府彷佛在一夕之间不再热衷於逮捕狙击手，颇有「这是英雄间的争执，只要不杀伤平民，我们就不出手」的况味。他猜想伊利亚与政府接触时已抹去所有电子指纹，而除了那些酷刑影片外，绝对有其他政府黑料在手，让政府不好出手，只能隔岸观虎斗。 凌日跟十八号现在很少机会看到洛希了。 洛希告诉十八号，往诊所浇油漆受苦的还是他，因为，他不懂得飞对吧？伊利亚不用想新项目去为难他了。 五个月的朝夕相处，伊利亚的微表情也愈来愈多了，或许是洛希更懂得解读机械人了。 看着他时不再是「我随时可以杀si你，而且我很想杀si你但我忍耐」，而是「自己作的孽我自己要忍耐、要忍耐」。 某个下午，洛希垂眼隔着咖啡杯告诉凌日，大学已选修机电工程系时，凌日没有反对。 伊利亚孤零零地被困在这时空了，而孤零零的他也没其他伟大的人生目标。 如奔河飞逝的时间中，落下浓重厚墨一笔的，是缈缈的葬礼。 他的头发已经长了不少，不用天天戴帽子了，西装上只围了凌日送他跟帽子配套的生日礼物──蓝se围巾。 即使雪貂市不再需要自卫队了，他们不时仍会聚聚。他们不知道洛希有多感激这种无间自然。毕竟他曾能力失控把同学推下楼，差点害si了人。 洛希在缈缈的墓碑前放下粉红se兔子玩偶，同时在心里起誓，若他真的找到方法去时光倒流，他会救回她。缈缈是他心中永不癒合的伤疤，不时就隐隐作痛。 伊利亚的眼眸泛起微光，微微侧头，彷佛一只好奇的狗崽。 他掏出手机一看—— 缈缈si前对他说的话：「我办不到！早知道就应该跑的，不要听你说爬什麽树」；缈缈哭着说：「我不能si在这里」；对他说：「牠要的只是你」 伊利亚显然还是觉得最近祟拜洛希、视他为英雄的人太多了点。 他抓着围巾悬在半空，哭得乱七八糟。 伊利亚从没有放弃要把他的生活弄成活地狱，肯定老早留了这一手了。 他有时真不知道伊利亚想把他塑造成英雄或超级反派，他感觉连伊利亚自己都不清楚。 缈缈的父母、把缈缈视为妹妹的自卫队成员们争先恐後地涌向他，大兴问罪之师。 伊利亚在远处脸容冷峻地欣赏这一场秀，肯定正以折磨他为傲。 两个月後，除了洛希粉丝团之外，对立的缈缈粉丝团也有雏形了，其团se是粉红se，毫无悬念。 「这是我的诊疗室，刚跑进来的是你。」 瞧，他们在彼此身上都学到不少东西。 洛希一手放在背後，另一手伸出五指大张。 何况他还刚新添了一个家庭成员。 兽医的脸容跟直指向他的电磁pa0口完全不搭。 叫伊利亚别过来没用，伊利亚离他四千米都可以杀伤他。 被他托腋举高的是一只小小土狗。 兽医的本能反应吧，黑发男人的橘眼一闪，花不了数秒就对小狗做完扫瞄，「标准t重，後腿关节发育不全。放牠下地走几步。」 趁伊利亚的注意力集中在只有月余大的土狗上，洛希便顺势将幼犬塞进男人怀里。 洛希敢打赌伊利亚心里的尾巴也摇得风生水起。 「虽然我知道你是玩网路梗，但太接近事实了有点难笑。」 伊利亚说过在w染严重的异世界，地面上看不到太多活物，家宠大多已被当成食粮，与动物自己族群接触的机会是绝无仅有的。虽说他认为b起狗，伊利亚的族群b较像手机、电脑吧。 呐，也没他想像中那麽被迷得七荤八素。 「谢谢你的贿赂，我原谅了你的迟到。我会替牠找个好主人的。」 洛希眼明手快，像拔萝卜般从兽医怀中拔走小狗，「我领养了。」 「你这麽一说我好像特别坏，但我会给牠很多很多的ai、用ai来淹si牠的！自不自保只是其次！但你同为一只狗应该知道，当牠的主人，即是我，si掉或受伤後，牠会伤心担心到一蹶不振、吃不下饭的，甚至会想随我而去。而牠残疾嘛，当流浪狗也很难生存。」 「因为上次我问你关於老人的吉他盒的事，你烧了我带过来的吉他班课程资料，眼神还想就地烧了我我怕今天就是si期，你一见面就谋杀我，所以」洛希抱着小狗耸耸肩，「反正你早知道我不是什麽好人了。」 虽然b起真正赢了一仗，机械人更像是不想浪费气力去计较，彷佛他为求保命去领养残障小狗这事太多糟点，不知从何吐嘈起。 洛希从善如流地往诊疗床铺上一次x垫纸，将小狗放在上面，虚握着那小背脊不让牠跑走。 「呀，还没想好。」 是的，洛希也觉得自己si而复生n次後不止皮粗r0u韧，也愈来愈厚面皮了。 一切都荒谬到好笑，洛希的人生像个冷笑话。 缈缈以为嬉笑怒骂、得过且过的模样是他应付生活的面具，如今看来，历尽劫难、打泥浆战都要活下去可能就是他的x格，他从以前开始就那麽厚脸皮。 若他还对某人有点用处，这条小命可以做点补偿的话，那就，先不si吧。 当洛希想递工具给黑发男人的时候，男人头也没抬道，「你还没洗手。」 伊利亚总是检查得极仔细，手势又十分温柔，所以过程需时较长，他也习惯了。长手打开玻璃盖子，拿出一根红莹莹、亮晶晶的bangbang糖抛进嘴里。 「被感染的伤口复原良好，不需再清创。」 「乌龙茶。」 「翅膀已恢复了七成功能，至於能不能再飞视乎主人投放的时间及掌握鸟类飞行知识的jg确度，乌龙茶急需大量飞行练习。」 背对他的黑发男人没有立即应答，只是停下动作，转过来看他。 监於兽医深黑如寒湖的眼睛没有泛起橘光，洛希应该是安全的。伊利亚还是有底线的，虽然那底线极之种族歧视：不会在小动物面前伤他，怕小动物看了有y影。 洛希正想问怎麽了，伊利亚就说，「那是给狗吃的bangbang糖。」 他从罐中拔出另一根，绕到兽医对面，把糖球放在小土狗的嘴前让牠t1an 对，有了活下去的藉口後，人类可以心安理得地不要脸，没想到吧？ 洛希隐隐觉得伊利亚刚想说的不是bangbang糖的事，但没追问。 「明知道会引起我的情绪反应，为什麽你锲而不舍地获悉我主人的相关资讯？」 如果我不知道老人是什麽样子的，我就无法补偿你。 「他的确掌握了弹奏吉他的初步技巧。」伊利亚轻柔地提起小狗的後腿，检查骨关节，「我建议你停止旁侧敲击问我主人的事，我发现自己对此反应十分复杂。」 「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欢的人类印象，为了全人类着想，除了猫狗外多准备几个你喜欢的人类b较好吧。」这并非全是藉口，但说的像为狗狗准备新玩具。 「这样，你跟我说点他的事，我就每早带小贿赂过来陪你，直到我放学为止。」 看着那完美发旋，他转转嘴巴中的bangbang糖，心想今天就到这了，这次也要无功而还。 下次。下次要问出老人喜欢的颜se，或他用的古龙水味道？但异时空的资源缺乏没可能用得起古龙 「嗯？显屏？像是手机？」洛希以为黑发男人不会回应了呢。「咯。」 兽医扯下手套後接过去，发动电磁力去改变屏幕上的电容量分布，两秒就将手机萤幕变成电子黑白相片。 但黑发男人竟露出了他看过最强烈的表情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蓄着风暴，几乎就要卷出橘se闪电，彷佛要郑重传递家传之宝或交代身後事。 待他一接过手机，兽医就低头继续照顾小狗，忽然十分忙碌。 洛希一眼就看出被孩子抱着的旧式机械狗是伊利亚——电子狗十分残破，满是不同材质及颜se的补钉，前臂刻着一串编码，号码已花蒙蒙，只隐约看到尾码是iiiya。 抱着孩子的男人 他边拍桌边爆出一连串大笑，小土狗被吓得转头直瞪着他。 抱着小十九的男人，看起来就是洛希。 「这完全是我啊！」 伊利亚无意识地快0小狗背脊，一下接一下不间断，「这不是你。」 「这不是你。」 「我重申最後一次，我主人与你没任何关系。就算是同位t，你并不是他。」 洛希肯定是不自觉动用了能力，头顶上的日光灯管突然闪烁，忽明忽灭。 洛希每次在大学各个地方看见这贴纸就怒火攻心。 「人类总是太自我中心，我今天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让我的族群重获自由。」 无端端打开动物园兽笼的电子闸，还正经八百地说振兴我族？！这机械人今天疯得格外彻底，本来只狙击英雄，现在十足十脑子短路的超级反派了。 「我从没有要求过人类的监守，相反，我族已被人类囚禁欺凌得太久，是时候重夺领」 「如今我发现该推论有各种漏洞，建基在不全面的资料及私心之上。这世界同样有太多错误需要修正。」 二十二天後当然还是没有nv孩的任何消息，只剩伊利亚愈来愈焦虑，不停猜测nv孩在复活节岛往雪貂市的过程中遭遇了什麽阻碍，一天猜一个c！他都不知道机械人也能患焦躁症！猜不出所以然来。 伊利亚勉强算是家犬，而洛希又太熟悉这家伙的能力，所以每次当狙击手闹事时，他都迫不得已挺身而出，间或有其他英雄增援或想报复伊利亚，但他们都被打得节节败退 只要洛希适时解除能力，伊利亚就会在他摔si、pa0si、电si、被队友能力误杀之前「败走」。伊利亚毕竟有狂酷炫帅炸天的狙击手形象要守护，若让全世界人民看见他冲过来救一个英雄的画面不止不好看，还极度诡异，而挖心画面更绝对十八禁。 没人猜到英雄战胜反派的绝招竟是自杀。真的，你要怎麽猜？ 「我管你！快把动物抓回去！就算你不为我平凡的大学生活着想，也为赂赂着想！若牠知道你这样做会怎样想！」这兽医表面上人模人样，好一个社会栋梁，其实早已心理变态。「赂赂已经是十分优秀的社会狗了，你会让牠蒙羞的！」 「c！你都听不懂人话，没话好谈了是吧？！」 「我相信如此。」 洛希知道自己的蓝眸也是如此，一波b一波更强劲的颤栗令指尖发麻 伊利亚急猛退後百米，他立即追上去并吼叫—— 直升机远远拍下这一幕，很快就会成为即时新闻的头版相片。 机械人曾在洛希的si缠烂打之下，给他看过一个清明梦——一块回忆碎片。 梦中情境只是浮光掠影，他醒来後便记不起便利贴写了什麽。 某天，他在看报纸时忽发奇想，剪下头条照片後钉在诊所的水松木板上。 一张又一张英雄与反派战斗的相片，慢慢占领了萌宠立可拍的领地。 对了，之後洛希作为主导者，与自卫队合力与政府交涉，令雪貂市成为就si了，但却从头带到尾、贯穿全文，她的x格亦让我在写她时妙趣横生，是当之无愧的「nv主角」。 啊，在写後记的我好想写续集啊！ 我会记得写奇幻文的动力来自喜欢，还有想把作品呈献给亲朋戚友观看的心愿。 4/3/2023截稿日4:04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