凋亡蔷薇略觉可惜,她本来想将雷切尔·安杰洛剩下的亲卫都干掉,现在只能饶他们一命了。
“你呢,不如跟我回幽暗地域,我们好好庆祝一下。”凋亡蔷薇问道。
安柏修摇头说:“我还没忙完呢,雷切尔·安杰洛只是上半场,艾伦是下半场。” “好吧,随时来,我随时欢迎。”
凋亡蔷薇略感遗憾,但安柏修这么努力地对付莱恩,这也是她想要看到的。
凋亡蔷薇与梅琳娜回了幽暗地域,安柏修则捡起洛伦科斯和艾伦追随者的尸体,朝着艾伦逃跑的方向追去。
飞了有十几公里,安柏修便在一处小山坳找到了双眼红肿的艾伦。
安柏修将那些尸体放在艾伦的面前,对他说:“你会复活术吗?”
双眼通红的艾伦摇了摇头说:“我不会,但就算我会,恐怕也用不了。他们的灵魂,应该已经飞升神国了吧。”
安柏修呵呵一笑说:“那可未必,我没听说临死顿悟就会上天堂的。”
艾伦却坚定地说:“一定会的,因为他们的罪孽,并不完全是因为他们自己。真正的问题是这个帝国,这些年来我们扭曲了信仰本来的模样。洛伦科斯、佛罗多,还有其他人,他们都只是被误导了的人。”
安柏修意外地说:“本来我想安慰你的,现在看来不需要了,你并没有颓废啊。”
“我有什么资格颓废呢?是我的错,让他们遇到了意外,他们的死是我的责任,我就要承担他们生前的愿望。我现在没时间自责,也没有时间消沉。”艾伦说着,用通红的双眼盯着安柏修说:“不过,我还有一个问题。这一切,都是你设计的吗?”
安柏修那么巧合出现在他的身边,又那么巧合洛伦科斯他们被包围,而等到自己救人的时候,安柏修又突然出现埋伏了雷切尔·安杰洛。
这怎么看都像是安柏修早就准备好的,艾伦怀疑洛伦科斯的行踪也是安柏修故意泄露出去的。
如果是这样,艾伦就不得不向安柏修拔剑了。
“我要是说是,伱肯定就要跟我拼命了吧,你刚才还说责任重大呢?”安柏修说。
艾伦的眼神没有闪避,用平静的语气说: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当我见到幕后黑手之后能不能保持镇定,所以,你最好给我真正的答案!”
“好吧,逗弄一个愤怒的人没什么意思,我也不喜欢这种无意义的恶作剧。实话跟你说,我本来不想预言跟你相关的东西,我要找的也不是这个未来。可惜,命运不想让我看到祂裙子底下的风光,而是赏了我一个鞋底。
“艾伦,不管你相不相信,我从来没想过要用你当诱饵,说句难听的话,你暂时还没那个资格。好好思考你该做的吧,别让他们白死了。”
艾伦松了一口气,这一次他愿意相信安柏修的话。
确实如他所说,自己还不够被利用的资格。
“那么,你想占卜的是什么?你是不是看到了这场战争的未来?”艾伦问道。
“不知道,我只知道莱恩的入侵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受到影响,但战争的结局,我看不见,祂不让我看见。我知道,我的一个老朋友可能要死了。”
听到安柏修感慨的语气,艾伦问道:“亡灵……不是没有感情的吗?”
安柏修双手一摊,无奈地说:“谁知道呢?可能是我转生巫妖的时间不够长,几十年的时间不足以洗刷那几百年的记忆吧,越是见到那些关系密切的老朋友,我就越是无法冷静。这次生意,肯定是要赔本了。”
艾伦回头看了依旧发愣的佛罗多,这年轻人似乎还没从父亲死亡的惨剧中恢复过来,他双目呆滞,不说话也一动不动,就跟死了一样。
“奥特曼大师,能请你将佛罗多送到安全的地方吗?”艾伦诚恳地问道。
安柏修点了点头,大不了塞进私人空间冻结起来,也不用花伙食费。
但就在听到艾伦的这句话之后,佛罗多突然抬起头,对艾伦说:“不,我哪里也不去。”
佛罗多激动地站了起来,用力抓住了艾伦的衣领,咆哮着问道:“艾伦,我父亲死了,他明明能活下来的,他为什么选择去死?你说他为什么要去死?!”
“因为,他想要救更多的人。不仅仅是你,不仅仅是莱恩的其他人民,还有那位铁血将军,他想用自己的死,让更多的人明白帝国的堕落。佛罗多,这是我的理解。”
“这东西,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吗?!他连我也抛弃了!”
佛罗多终于哭出来,泪水将他脸上的血迹冲散,犹如一个淘气的孩子。
艾伦任凭佛罗多抓着自己的衣领痛哭,等他稍稍平静下来,才对他说:“信念无法用价值来衡量,佛罗多,我不知道你父亲内心是怎么衡量的,但他是这样做的。现在只有一个问题,你要跟他走同一条道路,还是放弃一切自行离开?”
佛罗多沉默了许久,直到一股神圣的光芒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。
丢失的圣光力量,在这一刻回到他的身上。
佛罗多抬起头,红着眼对艾伦说:“我跟你走,我不能让父亲的牺牲白费。如果是帝国的错,我们一起去修正这个错误!”
安柏修看着眼前这一幕,心里忍不住想:“艾伦和佛罗多都是已经抛弃了过去,师兄啊,你还要停在过去,被那些旧岁月束缚吗?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