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研究买谁家保险，这是我半辈子的收藏。我打算把那栋房子卖掉，在考虑不挂中介时能不能找到下家，还得算交易税和每年的房产税+雇人的钱到底哪一个更不划算。有几个银行保险柜里的东西在考虑要不要取回来。还得找我的保健医生、心脏病医生、牙医取回我的医疗档案，找那家公司停掉我的定制补剂药品的账号取回余额，找我的律师结束合约取回备份文件，包括我之前寄存在她哪里的遗嘱，以及停缴医疗保险开始在国内交医保和社保。我现在拿的是投资签证，卖掉房产之后就不足投资签证的需求，我考虑投资新的实业项目维持住投资签证，这样以后比较方便。还得赶去退税。哦，还有解除和汤姆的合约，我还真有点舍不得，但他不愿意让儿女来中国读书并跟过来陪读。”还得熬夜和那边联络，累的这几天每天四瓶可乐提神，感觉自己胖了。张摩听着都头疼，还是自己的工作简单，除了学习进步之外就是实干，慢而精准的磨炼细节：“大概要处理多久？”柴深想了半天：“最起码得回去干两周左右，一件件的办，所有收藏打包装箱的时候我得自己经手。唔，说不定我会在拉斯维加斯再买一套房子，那样你过去打比赛的时候可以不住酒店。”“土豪姐姐。不是每次比赛都在拉斯维加斯。住酒店更方便。”柴深扶额：“我糊涂了，追过巡回比赛。嗯……那我找找别的实业项目。”“你看起来有点晕，跟我出去散步。呼吸新鲜空气对你身体有好处。”“喝点补剂回去继续睡觉对我更有好处。”“那就两个都做。小深，你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跟我一起晨跑，这一周也没去训练。出去活动一下。”张摩使出必杀技：“你脸上看起来饱满了一些。”柴深立刻大口吞掉所有粉末和药片，灌进去一杯热水，飞快的回屋穿好羽绒服围好厚实的围巾戴上帽子，穿上雪地棉雪地棉，戴着口罩。张摩就穿着加绒运动服套装和羽绒马甲，看起来和她不在一个季节。出门呼吸了一口冷空气：“好冷。总觉得不舒服。”“你都到这儿了，出去走一圈。等我最后四周就没时间陪你散步了。现在天气冷，我要用更多时间热身。先慢走五分钟，然后快走十分钟。你跟我慢慢走一回。”柴深有点烦躁，自己知道这是季节性、忙的缺觉和疲劳引起的，和张摩逼自己出门没关系。张摩慢慢走在掉光树叶的树枝下：“夏天早上回来时衣服会被晨露打湿，冬天就好了，除了冷。”柴深尽量振奋精神，看起来还是蔫蔫的：“我很想尝尝你肌肤上的晨露。”“我的汗水不是很咸。”张摩摸了摸脖子，露出‘你随时都可以尝一下’的表情。“现在有吗？”忽然听到身后有喊声：“加油！年轻人跑起来！”几个穿着跨栏背心和短裤的老头呼哧呼哧的跑过去，浑身上下热气蒸腾。柴深打了个寒颤：“抱我，我冷。”张摩抱住她：“我看着也冷。”手挽手的缓缓走到公园。张摩问：“你说了那么多要结束的合作，心理医生呢？要在国内找新的吗？”虽然最近没有再发现她和心理医生联系，不过还没结束医患关系，就还有隐患。柴深沉默了一会：“咳，我不打算换掉海因里希。他见过也解决了我的焦虑，厌食，惊恐，自卑，抑郁。这才让我好到能跑去向你表白。后来他虽然有点怪怪的，不过还好，我不想把心理问题的病史再倾述给别的心理医生。很多人会和自己的心理医生保持终生关系，那很方便。新的心理医生需要我复述我以前的问题。”一想到过去的状态，她就觉得有点窒息，下意识的摘了口罩呼吸。吸入了一口冷空气，咳嗽立刻就加重：“咳咳咳咳。”甚至感觉肺有点疼。张摩把口罩给她带好：“冬天这么严重吗？今天气温和空气质量都还好。”“肺炎的后遗症。”柴深捂着心口缓了缓，冷空气令呼吸变得有点刺痛，她好几年不在冬天出屋，很久没有这种感觉。突如其来的生气，挣出她的手：“别遛我！我回去睡觉。”“我是和你散步，不是遛你。你也没跟我说你对冷空气过敏。”张摩无可奈何：“我陪你回去。但不能一冬天不运动。”柴深更生气了：“为什么不能？我多年不运动一样活着呢。我就是不喜欢散步！你总在逼我做不喜欢的事！”张摩抱怨道：“我尽力让你健康，而你只知道工作。”“如果我将来需要换一颗心脏，没有钱怎么能行！”“当你有健康生活时你就不需要换心脏！我问过很多医生，都说你的病不严重，主要是你自己恐吓自己！”柴深捂心口：“咳咳咳咳气死了，张摩！难道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吗？”张摩确实是这么想的：“我相信科学和检测结果，不是直觉。你应该去看正经的心理医生!”“我有自己的心理医生！”“那就换一个！换一个国内的。你的心理医生是我们之间的干扰。每次提到他都会吵架。”柴深愤怒之余又有些束手无策：“你才应该找个心理医生，问一问你为什么只要一提到他就那么反感。张摩，你和他之间又没有冲突和矛盾，甚至没有见过面没有说过话，你到底为什么讨厌他？” ', ' ')